爆炸。

白色的光芒瞬间将我整个身体包裹住,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怀中的触感渐渐消失,我也逐渐失去知觉……

感觉身体被抽干,流体状的未知物质从我的体内快速消失,那股感觉极其痛苦,并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一股躁动的思想混乱。

大脑被清洗了一般,记忆甚至开始丧失。

我怎么了?我在哪?我是谁?

我是死了么?

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吗?为什么什么画面都看不到?

耳边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杂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滚滚的浓烟、闪烁的火光,以及一红一蓝两个身影。

我没有死,我为什么没有死?

如果我没有死的话,那么琉……

我惊喜地爬起,随即又绝望地杵在那里。

琉璃不见了,她消失了。

为什么……明明我都没事……

我突然发觉,身体内的力量少了不少,点数,也就是石板能量大量损耗告诉了我答案一一一一

我并不是没事,而是体内的能量作为代替,阻止了我的死亡。

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没想要再活着的,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轻易剥夺我所重视的人,却让我这么容易就活下来?

「琉璃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哭喊着,努力感受着之间残余的那一丝虚假的触感,那是琉璃前不久还活在我的怀里的证明。

「啊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赤月抱住头,之间狠命抓住眼眶,简直要将眼睛撕裂开来似的。牙齿咬出鲜血,发出咯咯的声响。

「不可原谅……」

黑色的气息开始蔓延。

「不可原谅……」

黑色的气息蔓延到赤月全身,包裹着他的手脚,甚至淹没了头颅。

「不可原谅!这个世界……毁灭吧!」

「糟糕了!」

银月注意到了事态的不妙。

她清楚地记得,琉璃的死是每次轮回的一个转折点,每次都无法避免她的死去,而一旦她死了,赤月无一例外地会变成愤怒形态,将整个魔人街毁灭。

即便是这次记住了可能的死因,总会有其他的诱因再次出现,两人一死一疯似乎是命中注定一般。

真是因为没有任何办法改变,所以银月才不得不将这个轮回重复无限次。

银月加强了封印赤月的屏障的强度,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将他困住一点时间,好趁机消磨他的怒气。

以前银月用过这一方法,但是由于屏障太过脆弱而失败过一次,这次她吸取了教训,在选择属性的时候,她优先加强了这个封印技能的强度,为的就是将暴怒状态的赤月封印住的可能性。

然而,这次她仍旧失败了。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拦得住赤月。

他只是简单地加了一点力气,理论上不可破坏的封印居然被他像撕烂铁皮一般扯出了一个大洞。

真是讽刺。

赤月化身完全暴怒形态,愤怒渐渐抹除了他的思想意识,此时的赤月心中除了愤怒和复仇的心无他。

简直和月莎死时的我无异。

被体内的愤怒涡流碎片诱惑,将自己的身体化为复仇的工具,无视一切,破坏一切,即便眼前的人是爱人抑或是伙伴,都能毫不留情地杀死。

那可以说是我最难以抹除的一场噩梦。

然而那时的我毕竟最终没能杀死无辜的人,但是,这次赤月即将毁灭整个魔人街,魔人街。

魔人街上的魔人们四散逃跑,躲藏起来,赤月只要见到活着的生物就会杀死,无论是魔人还是昆虫,甚至是植物。

如果魔人街有细菌这类微生物存在的话,他或许会用烈火燃烧大地。

整个魔人街被他破坏得底朝天,直接剥了一层皮,任何人都逃不掉,即使躲到天上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短短几天,整个地表便没有了任何生命的存在,赤月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这里前不久还是一片树林。

被黑色的气息缠绕,所走过的地方,才刚刚生长出来的嫩草立即枯萎,仿佛是死的使者一般,无论到哪里都会带来死亡。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可以被破坏的东西了,赤月僵尸一般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着。

这些日子,我和银月一直藏了起来,像是在和赤月打着游击战,算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幸存者,虽然已经有一天没进食了,但是这种程度对魔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我和银月潜伏在我们的小店里,就是那家最初的小店,在这里,往昔的美好回忆还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重现,挥之不去的琉璃的面容,我甚至会想起月莎。

但是这只是梦。

没有比这更痛苦了。

而现在,就连这个梦也将被摧毁,带着那些我所不舍的的回忆。

就毁在它的创始者,赤月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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