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行驶在野外的公路上,左肩上缠绕着破碎的布条,依旧渗着丝丝血迹,副驾驶位上扔着一个带着血迹的耳机,我,被人追杀了。追杀的三辆车里的人来自W市的王氏家族,是一个有着庞大家族产业的家族。

嘛,我也为了保护一个陷入家族危机的大小姐而杀掉了王氏家族的少爷,虽说是正当防卫,很想跟他们讲道理,但是人命其实还是有贵贱的,自己觉得自己的生命还算贵重。不过在王氏家族的眼中,即使是正当防卫,也要以命抵命吧,而且就直接杀过来了,一路追了我这么远。

这些大家族势力手里会有枪支,而我手里还有着上次从王氏家族少爷的保镖手里抢来的贝雷塔M92,虽然只有12发子弹了,不过对面只有9个人就是了。

车的油箱已经被打穿了。汽油也所剩无几,我没办法再继续逃跑,前面就是一个废弃的村庄,就在那里迎战他们好了。

我车技很好,已经跟他们拉开了大概一分半的路程,周围是开阔地,没有一个掩体,所以我也只能藏在这破败的村庄周围了吧。

我在一条狭小的巷子里留下血迹,藏在一个可以看到这个巷子的不起眼的房子里。血迹可以作为诱饵,希望他们能上当吧。

之前勉强干掉了王氏家族一个很厉害的雇佣兵,他们肯定会十分警觉。来的人当中除了普通保镖之外,大概还有一个雇佣兵,等级不明,但是从他的给我的威胁感来看应该是要弱与上次的王氏少爷的贴身护卫雇佣兵的。不过即使这样应该也足以干掉我了吧。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群众啊。

为什么我能和他们战斗到现在呢?还是发生在几个月前的事情,我头部受到重击,经历了一次长久的昏迷,心脏一度停止跳动,甚至脑死亡的进程都开始了很久。不过所幸我顽强的活了过来,但是在那之后获得了异于常人的脑反应速度和肌肉控制力,现在拥有优秀的动态视力,动作也可以控制的如同机械变精准,还获得了如野兽般的直觉,能够感觉到周围强大的存在,特别是拥有巨大威胁的人或事物。

不过即便如此,上一次和雇佣兵的战斗我就知道了,虽然我的身体能力异于常人,但是其实拥有丰富经验的雇佣兵也拥有相当恐怖的反应速度和身体能力,薄弱的战斗经验让我仍然不可能打败这样的强者,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压低身子,减少动作,完全不发出声响,并观察着那个有着我少许血迹的巷子。

他们的车行驶到了村口,依稀传来关上车门的声音,我不能观察到他们的动向,但是通过细微的衣服摩擦和开关门的声响可以判断他们大致分成三波人。

大概过了三分钟,他们已经搜完村口的房子了吧,我所在的房子应该是最里面的一个,后面几十米就是小片灌木和河流,如果没办法哪里就是最后的去处了。

有一队人走到了我之前的巷子里,视野里出现了三个人,他们也低头仿佛发现了我留下的血迹,我一直没有开枪,正常分组搜查普通保镖的组合应该有四个人,因此三个人后面应该还有一个戒备的人吧。

不出我所料,他们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第四个人也缓缓出现在视野里,他们大概没有机会逃走了吧,我双手握住枪,连出四枪,贝雷塔后坐力很小,凭我的身体素质大概能够精准的开出每一枪,凭借这我出色的反应速度,完成了四次完美的瞄准,三个保镖直接头部被击穿,还剩下一个,我精准地打断了他的大腿腿骨和动脉,如果不止血的话他活不过一分钟吧。

他抑制不住的发出疼痛的嘶吼。

第四个人我故意攻击中他的大腿,他离的最近,最容易精准的让他失去战斗能力慢慢死亡,通过他发出的声音来掩盖我枪声的方位,其他人为了救他的话就会暴露在我的枪口下。

不过我似乎低估了对面的战斗素质了,周围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村庄寂静的只剩下那个箱子里捂着大腿哀嚎的人。

他们的反应太小了,拥有如此丰富的战斗素养,我有点怀疑我的位置不能逃过雇佣兵的耳朵,毕竟他的战斗经验远胜过一般保镖吧。于是从窗口跳了出去。绕到那个倒下保镖的另外一侧墙后面。

不,我犯了一个错误,对面意识到了我是在用伤员作为诱饵,毕竟明明前三个人都被精准的击穿头部,第四个人是没理由继续活着的,唯一可能就是被我故意留着他用来当做诱饵了。还想着用诱饵战术,却发现第一次就露馅了。

如果知道我在用伤员当诱饵的话他们会开始寻找我的位置吧,这时我已经听到了我刚才所在的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真的好险,只差一步就无可挽回了。我躲在房子外围墙的墙角,等待着他们慢慢的搜过来,转角处出现了一个手枪枪口,枪口缓缓的转过墙角,在他露出头的一瞬间我直接开枪击中了他的头,我直接走出墙角,左手抓住他的胸口的衣领,利用他的尸体当做掩体,虽然人体并不一定能有效的挡住子弹,不过我只需要对面开枪有着些许的迟疑就可以了,在这之前我已经连续开出出了三枪,然后前方传来尸体倒地的闷响。

土地已经被鲜血染成一片红色,空气中掺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本来普通人是不可能在杀人之后如此淡定的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充满恶意的人,我就回想起那日太平间里白布下父亲冰冷的尸体,知道父亲死于这样的恶意手中之后,对待这些人大概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吧,不存在丝毫的怜悯。

这边的动静已经传出去了吧,还剩下一个人雇佣兵,我不是对手,如果能挺住或许能活过来吧,不过接下来依然是无尽的追杀。

我深呼吸,试着稳定自己的心律,不管怎么说生死搏杀还是很容易让人乱了手脚吧,突然感到后背一股恶寒,野兽般的本能让我察觉到了后方的危险,后面是一面墙。但那个雇佣兵直接跳了出来,冰冷的枪口已经瞄准我,我连忙侧身跳入旁边的墙壁里,然后一阵翻滚,左腿腿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就麻木了,还是中弹了么。我连滚带爬趴到旁边的稻草堆后面,旁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腿动脉的极度失血让我头部一阵眩晕,我左手按住伤口,右手持枪瞄准了墙角。旁边急促的脚步声缓慢了下来,周围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慢,一切仿佛都如慢动作一般,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时间如放慢了一般,那个雇佣兵从墙角走了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缓慢,他的视线还没有看到我,不过我的准星已经瞄准了他的面部,缓缓的扣下了扳机,看到了子弹飞快的穿过了他的鼻梁,下一瞬,眼前一黑就昏倒了过去。

倒下前隐隐约约听到了越野车的声音。不过之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虽然在心里对已故的父亲承诺过守护善意惩戒恶意,不过我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吧,说到底只是一个蝼蚁想要撼动大树般的无奈吧。

一个人是没办法对抗世间所有的恶意的吧,所以这样轻松的死去还算一种解脱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波浪般的上下起伏,好像躺在不稳定的浮板上一般,虽然起伏的幅度微乎其微,不过敏锐的我是能够感觉到的。

慢慢的我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我现在究竟去了哪里,我记得最后一瞬间我应该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吧,现在这状况应该是被人救了么。

“哼~~哼~哼~哼~~~”外面一个人呢欢快的哼着小曲,还传来欢快的蹦蹦跳跳脚步声,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见过面的人。

突然门外没了动静,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打开,似乎是怕打扰者我休息,看来她还是在意房内的人的感受的。

进来的是一个粉毛妹子,蓝色的眼睛,皮肤很白,身材十分的匀称,是经常锻炼的体型吧,长相明显就不像东方人吧,应该是欧洲人。我记了起来,不久前在W市的内部招标宴会上出现过,好像叫索菲亚吧,我记得和她同行的还有一个白发女,和一个超级佣兵吧。我是以兼职调酒师的身份参加的那个宴会,还因此卷入了两大家族之间的斗争。

她看我醒了,可爱的眨巴眨巴眼睛,“ciao~~”。

我有些懵逼,不知道她在说啥。

她也愣了一愣,接着说道:“忘记了你不会意大利语,就说中文吧,你好~~,林木羽。”

救我的人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是调查过我的。而这个人异常的天然呆啊,不过大概只是从性格上看吧,上次宴会上遇到的那三个人应该没一个十分简单的吧,还记得当时那个佣兵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有针对我,就给了我一种本能想要逃跑的恐惧感。

不过我姑且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你好,额,能解释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我有些懵逼,从那微微的摇晃感和周围房间的材质还有外面传来海浪的声音来看,我现在应该是在轮船上没跑了。不过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有人能够从王氏家族和苏氏家族中敌视我的人的手中救出我的话,大概我见过的人中也只有宴会上出现的那三个人有可能做到了。毕竟当时那个宴会上那三个人是主办方的吧,也就是说势力可能在王氏家族之上。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救我呢。

“好的,我先去吧娜娜他们喊过来。你好好休息。”说完她就转身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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