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淳一《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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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上的实况视频还在不断地滚动播放着，赤征牧野放下遥控器倒了一杯茶水。
围绕着中央而坐的‘老怪物’们一言不发，他们静静地坐着，仿佛睡着了一样，但其实他们都很警醒，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的核心——赤征牧野在发言。
只要赤征牧野有足够的底气就够了，他们的作用是最后的投票，等这个红发老男人的长篇大论发表完毕后，大家喝完茶水投票就可以了。
“百分之百么？父亲您对他的评价太高了，连我这个做儿子的嫉妒了。”赤征柏古当着老怪物们的面点燃了一只雪茄。
“能在那场文学战争中唯一存活的一个人......已经不是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啊。”赤征牧野喃喃自语，话语并没有让赤征柏古听到。
“父亲您嘀咕什么呢？”赤征柏古问。“既然您这么相信天川南的实力，还不如取消这场婚礼，毕竟在您眼里他就是神不是么？”
“柏古男子汉别泄气啊。”赤征牧野走过去拍了拍赤征柏古的肩膀。“即使是‘神’也是有缺陷的。”
“那天川南的缺陷是什么？”赤征柏古问。
赤征牧野伸出手放在赤征柏古的左胸处。
“父亲，您《鬼父》看多了连儿子和女儿都分不清了么？”赤征柏古吐槽。
赤征牧野没有理会儿子的吐槽，他脸色严肃，脸庞像是矗立在暴风雪中的一座雕塑。
“他这里破碎了。”赤征牧野认真地说。“他的心已经破碎了，那场战争造出来的‘神’心脏都是破碎的。”
“所以，无论天川南的阴谋战有多强大，只要深入腹地，将利刃插入天川南的破碎之心里，即使是再强大的‘王将’也会瞬间毙命。”
“王将死了，棋子自然也就没用了。”赤征牧野耸了耸肩膀。
“那这把利刃在哪里？”赤征柏古问。
“我已经把她带来了。”赤征牧野大笑，随后他拍了拍手，从会议室的暗门里出现两个人的身影，他们拖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女走到灯光下。
赤征柏古认出了两个其中的一个人就是征召会议出现的他的前女友“6号”小丑，站她身边的男人赤征柏古并不认识，想必应该是夏目家的成员。
“这个女孩是谁？”赤征柏古看向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女。
“她的名字叫做加濑千鹤，是天川南学校文学部的部长。”
“她就是可以刺穿‘天川南’的利刃？”赤征柏古的语气很质疑。
“没错，她就是用来对付天川南的‘利刃’，天川南的阴谋战中有一招就是‘以命换命’，既然夏目千绘是他的筹码，那么这个少女也就必须成为我们的筹码。”
“她是天川南身边的重要的人？”赤征柏古疑惑。
眼前的这个少女太平凡了，如果把她扔到一堆美少女中，赤征柏古绝不会一眼相中她，唯一值得一看大概就是这个女孩天生的书卷气质，不过胸太平坦了，所以书卷气质加的分又被减去了。
“不算什么重要的人，天川南是学校文学部的部员，他们之间也只有部长和成员之间的关系。”赤征牧野回答。
遍体鳞伤的少女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开始挣扎，她身上被锁链捆着，鲜血从皮肤表面渗出，她应该经历了很大的痛苦，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她身上渗出，她身上满是醒目的鞭痕，脚踝处的皮肤惨不忍睹，血液浸透了她的小熊袜子。
“那为什么要挑选她？”赤征柏古皱眉，他虽然腹黑，但并不是狠心肠的人，眼前的这个少女受过的非人折磨使赤征柏古不忍去看。
“因为她太普通了，形容一下，就像是将棋棋局中的‘步兵’，除了傻乎乎的一往直前什么用处也没有，既不能升级，也不能后退。”赤征牧野说。
“可是正是因为她太普通了，所以天川南才想不到我们手上还有这个筹码，如果他还打算玩‘以命换命’的老套路的话.....”
“夏目千绘和这个普通的文学少女哪个更具有价值呢？”赤征牧野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轻轻地拍了拍赤征柏古的肩膀。
赤征柏古这时才发现父亲的眼眸已经变成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颜色，那种颜色深红的像是可以滴出来鲜血。
赤征牧野从来都不是只是个没有头脑的人，即使他喜欢看里番，玩二次元宅物，但是等真正要拿出决断性的办法来，还是只有他这个能带领赤征家走上辉煌的男人能办到。
赤征柏古忽然想起了那些老怪物私下对父亲的评价——赤征牧野：『红色暴君』。
赤征柏古苦笑，看起来如果这一切按照父亲的计划完美的进行下去的话，也许他可以在新婚之夜抱起穿着白色婚纱的夏目千绘，然后把夏目千绘这个女孩变成他的女人。
可不知为何，赤征柏古却高兴不起来，也许父亲的光芒太耀眼了，让他抬不起头来。
“父亲，你就这么确定这个少女是可以刺穿天川南的‘破碎之心’么？”
“当然啦。”赤征牧野肯定地说。“刚才不是说了么，破碎的心脏是天川南唯一的缺陷，神也是这样，即使神是无敌的存在，但是只要神因为同情而稍微迟疑一下，另一个神便会怒吼着砍下他的头颅。”
“天川南的温情是会从那颗破碎的心脏里流露出来的，一旦他见到这个少女产生了片刻迟疑，这场战斗的胜利就会是我们的！听起来怎么样？”
“听起来超丢人。”赤征柏古淡淡地说。“我们不该让无关的人员卷进来。”
“嘛....你这么说的话，让我这个当父亲的很失望啊，别忘了《纸牌屋》中的那句话：胜利是需要牺牲的，只要牺牲的不是自己就好啦。”
赤征牧野转过身对那两个黑暗中的身影说：“好了，你们可以把我们的‘利刃’女孩带下去了。”
“等一等。”赤征柏古把燃尽的雪茄丢在茶杯里。
“可以告诉我是谁把这个女孩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么？”赤征柏古轻声说，平淡的话语里是迸裂的星火。
站在黑暗中的‘6’号小丑女孩颤抖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男人一动不动抓住小丑女孩的手，提醒着女孩不要紧张。
“是我。”男人温柔地说。
“那好。”赤征柏古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手指因为紧握而变成苍白的拳头，拳头重重地印在说话的男人脸上，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男人仰面横倒在门框上，身体撞到了花架，打翻了精致的花瓶，鲜血从男人的嘴角里流淌出来。
遍体鳞伤的加濑千鹤像只受惊的动物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因为这群人意见不合而内讧了？
6号小丑女孩还是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在她的心间弥漫，她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犯下了什么错。
“樱内美纪，别抖了，再抖连你一起打。”赤征柏古淡淡地说。“樱内家教养出你这么一个垃圾，我真替你那位哥哥叹息。”
“以前以为你只是个没有教养的缠人女孩，没想到你是个还会折磨人的恶魔，真让我大开眼界。”
“上帝一定会惩罚犯错的人的，就连我这个人渣也在内。”赤征柏古笑着说。“但今天我要替上帝行刑，我玩过你之后就把你甩了是我的错，但错误不该由这个女孩承担，谁把怒火倾泻在她的身上，就是在和我一样犯错。”
赤征柏古将刚刚挨过一拳的男人从地上抓起，扔到了会议桌上，把老怪物们吓了一大跳。
赤征牧野没有出手阻止，他的眼神里满是惊叹赞赏的神色。
鲜血流淌到会议桌上男人的白色衬衫上，衬衫上像是开满了血色的玫瑰花。
赤征柏古把替加濑千鹤解开了捆绑着她的锁链，他用粗壮有力的臂膀揽起那把黑色沉重的锁链，用力地向男人的身上抽去。
清晰地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男人捂着腿部发出痛苦的悲鸣。
樱内美纪跪了下来，眼里满是决堤的泪水。
“是....是我...是我折磨的这个女孩，不是他干的。”
“我想报复你....所以....”她已经泣不成声。
“哦？报复我？”赤征柏古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然后他深红色的眼眸瞬间冷冽下来，他紧绷着的肌肉线条仿佛寒冷的钢铁。
他将手里的锁链扔在地上，揪着男人的衣领把他从会议桌上揪起。
“曾经有一次我被几个高年级的混蛋围住，他们攥着我的衣领问我：你是和平主义者吗？”
赤征柏古一把攥住男人的脖子，狠狠地把拳头砸在他的脸上，血花四溅，飞溅到赤征柏古英俊的脸上。
“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回答说：我是暴力不可知论者。”
男人的面庞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浸湿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
“他们问暴力不可知论者是什么，我没有回答那些蠢货的问题，我飞快地从口袋里抽出刀片用力的插进那个攥着我衣领的男孩的手掌里，他痛苦的呼喊声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揍善良的人是暴力，但是揍坏蛋就是正义。”
赤征柏古把男人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狠狠地踩踏他的小腹，这是致命的暴力动作，神经网密集的腹部经受这样的打击，会使人陷入死亡般的昏迷之中。
“可是错误是我犯下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是好人啊。”樱内美纪哭叫着爬过来，她紧紧地抱住赤征柏古的腿，仿佛一条**。
“可以礼貌点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赤征柏古手捏住樱内美纪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他深红色眼眸里已经在滴血了，是那个男人身体里的血液。
“赤征家的男人没有正义，赤征家的男人想要揍谁不需要理由，所以即使错误不是他犯下的，但是他没有阻止你犯错，这才是最大的错。”
“一个男人活成这样，也够丢人的。”赤征柏古淡淡地说。“这样的女孩应该是一个家庭的宝贝，被父母放在手心里，然后有一天嫁给某个为了她可以放弃全世界的男孩。”
“你们这两个蠢货竟然让她留下这么恐惧的回忆。”赤征柏古淡淡地说。“好想打报警电话啊......不过估计连我也会被抓进去录口供什么的，还是算了。”
赤征柏古勾了勾手，在双扇玻璃门前的待命的黑衣警卫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一千万，给这个女孩的家庭一千万。不要太明显，安排中彩票的方式，总之不要让女孩的父母起疑心。”赤征柏古接过黑衣警卫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手掌上的鲜血。
“先把女孩送到贵宾室治疗休息，另外，婚礼结束之后，带她去最好的皮肤整形医院，将来某一天我逛街的时候偶遇她时，我希望她看起来之前还要美，明白了么？”
“遵命少爷。”黑衣警卫拼命地点头。
“那什么，父亲，我爽完了，咱们继续开会吧。”赤征柏古坐回原位，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的，好的。”赤征牧野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会议已经结束了，咱们可以开始投票了。”赤征牧野开心地说。
然后他招了招手，从黑暗处再次浮现保镖的身影，他们把樱内美纪和那个浑身鲜血的男人拖了下去。
老怪物们拿起纸笔写上自己的建议和表决意见的时候，赤征牧野凑到赤征柏古的旁边沉声说：“其实我这个当父亲也有错，我不应该派那两个**去绑架千鹤酱的。你要是还不爽的话就揍我这个当爹的吧。”
赤征柏古指着赤征牧野的鼻子淡淡地说：“父亲，你再多说一句，我真的会抑制不住打你的冲动。”
“讨厌，暴力小坏蛋。”赤征牧野这个老顽童像个女孩一样撒娇。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