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慰
“嘿——哈！嘿——哈！”
明媚的阳光下，一大群十岁左右的小孩正在草地上练习剑术。所谓的练习，其实也不过是双手握紧木质大剑，重复地做着劈砍、格挡、突刺等基本动作。
这样的训练，除了让身体肌肉记住这些动作，方便在危急时刻使用之外，还有一个作用，那边是锻炼力量。
虽然是木质大剑，但对于十岁左右的小孩来说，还是极为沉重的。
莫宁双手撑在身后，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懒洋洋地看着那些小孩训练。这样原始的训练方法，在他眼中是极为低端的，他自然由更好的训练方法，但却不会说出来。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哎，果然，当一个安逸的少爷，是最好不过的了。”
索然无趣的莫宁双手抱着后脑勺，躺下身子，让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暖乎乎的，极为舒服。他闭上双眼，享受着阳光和微风，消磨这本应该好好学习或者好好训练的时光。
当草地上响起细微的沙沙声，那是有人穿着小皮鞋在草地上行走的声响。
普通人自然听不见，但经过这十天半个月的自我锻炼之后，莫宁却听得一清二楚。通过脚步声的轻重和频率，他不用睁眼，也能够判断出来人的大致身型和前进的方向，从而推断出对方的身份。
这个小女仆，总喜欢缠着自己。莫非是爱上自己了？
莫宁睁开眼，转头看向身旁那刚刚坐下的卡莲娜。
卡莲娜穿着女仆装，双手抱着膝盖，坐在莫宁的身旁。女仆裙子虽然宽大，但她用这样的姿势坐在草地上，裙角却是无法完全遮掩住她那修长笔直的双腿。
从莫宁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最深处那白色的丝边短裤。或许是因为她皮肤过于白皙的关系，莫宁竟然有一种对方没有穿短裤的错觉。
“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改一下呢？”莫宁皱着眉头，坐起身，看向卡莲娜微微泛红的脸颊。
“反，反正，卡莲娜整个人都是属于少爷的，就算被少爷看到短，短裤，也没什么。”努力说出这些话语之后，卡莲娜的下巴已经抵在了平坦的胸前。
莫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但问题是，如果让别人看见了，那怎么办啊？所以，你还是换一个坐姿比较好。”
说完之后，莫宁伸出双手，抓住卡莲娜的两边膝盖，硬是把它们分开，然后平放在草地上。最后，他抓着卡莲娜的肩膀，让卡莲娜身体重心前移。如此一来，卡莲娜便像是鸭子一样，趴开双腿，坐在草地上。
“少爷，你所说的这个鸭子坐，真的好看么？”卡莲娜扭动着身子，左右查看自己的坐姿。
莫宁抹了抹下巴，点点头，说道：“不仅好看，还非常可爱。卡莲娜，你以后就这样坐，明白了么？”
“哦。”卡莲娜嘟起嘴，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莫宁盯着卡莲娜看了一会儿，询问道：“说吧，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啊！差点忘记了！”卡莲娜吐了吐舌头，说道，“布鲁诺大人说，你身体应该已经完全康复了，所以要去上学。”
“上学？”莫宁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还要上学，话说，这里不是西方的中世纪么？就算有学校，也是教会的学校吧？莫非是要让自己出家当和尚，呃，不对是神父。
“对啊，上学。”卡莲娜双眼闪动，流露出丝丝期盼，说道，“上学就能够学到许许多多的新知识，认识新的朋友了。还有，布鲁诺大人说了，你之所以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仆而差点丧命，就是因为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是多么的高贵。嘿嘿，布鲁诺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女仆长大人也在旁边，还气呼呼的和布鲁诺大人争辩了几句呢。”
莫宁呆呆地看着卡莲娜，眨眨眼睛，犹豫了一下，这才询问道：“那个……卡莲娜，你知道布鲁诺大人所说的卑贱女仆是指谁么？”
“指的是我啊。”卡莲娜满眼疑惑地看着莫宁，询问道，“少爷，你难道不记得你为了救我而溺水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我当然记得。”莫宁干笑两声，说道，“只不过，听到你说你自己是卑贱的女仆，感觉怪怪的。”
卡莲娜直起身体，严肃地盯着莫宁，说道：“少爷，布鲁诺大人说得对，我的确是一个卑贱的女仆，所以，请不要让你宝贵的生命浪费在我的身上，好么？因为，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失去少爷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卡莲娜严肃的表情终于绷不住，双眼更是噙满泪水。
面对突然抽泣的卡莲娜，莫宁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傻事了。”莫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用肢体语言来安抚悲伤的卡莲啊。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把手放在卡莲娜的头上。
“咦？”
刚刚放上去，莫宁立刻感觉到些许粘性，滑腻腻的，难道……
“卡莲娜！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听到莫宁如此严肃的话语，卡莲娜愣了一下，止住悲伤，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恭敬地说道：“少爷，请问吧。”
“你多久没有洗头了？”
“这个……”
看到卡莲娜支支吾吾的模样，莫宁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明明很爱干净的，为什么就不好好的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呢？你看看你的头发，都快要长蘑菇了。”
“我，我……”
卡莲娜一脸为难地看着莫宁，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被莫宁看在眼里。
莫宁想了一下，询问道：“你该不会是怕水吧？或许，你是在害怕头放在水里的感觉？”
卡莲娜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上女仆装的裙摆，努力想要让自己的身体镇定下来。可惜的是，她越是努力，身体颤抖的幅度便越大，根本就抑制不住。
“哎。”莫宁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留下了后遗症，看来，那一次的溺水事故，对你影响还是非常大的。那好吧，跟我来。”
说完，莫宁站起身。他往前走出两步之后，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卡莲娜仍然趴着双腿，坐在草地上，正疑惑地看着他。
“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跟我来。”莫宁撇撇嘴，说道，“少爷我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磨蹭。”
“哦。”
卡莲娜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双手叠放在小腹下，小心翼翼地跟在莫宁的身后往前走。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现在还没到中午呢，如果要去吃饭的话，时间还早了一点。再说了，少爷不是刚刚吃过早餐么？因为少爷起得比较晚，所以吃早餐的时间也比较晚。哎，我并不是在指责少爷，只不过少爷成天躺着不运动的话，是长不高的，长不强壮的。”
面对卡莲娜的絮絮叨叨，莫宁是一概不理会。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开口回应，那么卡莲娜就会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得意。
很快，我们来到城堡内厨房旁边的水井前。
现在这个时候，城堡里的女仆们的主要工作便是打扫卫生。因此，厨房这里基本没有人。
看着眼前的水井，卡莲娜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莫宁，询问道：“少爷，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洗头了。”
“洗，洗头？！”卡莲娜瞪圆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莫宁直接伸手抓住卡莲娜的手臂，让她无法逃脱。
“少少少爷，这洗头，我自己会洗的。啊，我突然想起，我还要去打扫……”
“你没有响起任何事情。”莫宁淡淡地说道，“你是我的女仆，我现在命令你，给我打一桶水上来。”
“哦。”
卡莲娜鼓胀着脸，极为不情愿地走到水井前，把木桶倒扣着扔下去，然后转动辊轴，把盛着半桶水的木桶拉上来。
这个时候，莫宁也找来一个大木盆和一条长板凳。
卡莲娜一连打了几桶水，这才把大木盆灌满。
莫宁让卡莲娜平躺在长板凳上，然后他取下卡莲娜头上的白色防尘发兜，乌黑的长发立刻直落而下，大部分都落在了盛满清水的木盆当中。
“少爷，还是我自己来吧。”卡莲娜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长板凳上起身。
但却被莫宁按住肩膀，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让你别动，难道你要违背我的命令么？”
“可是，哪有少爷给女仆洗头这种事情的呢？”卡莲娜双手抓在一起，弱弱地说道，“要是被别人看见的话，又要说闲话了。”
“那就让她们说去。那些人是羡慕嫉妒恨，所以才会说闲话。”莫宁笑着说道，“卡莲娜，你这头发，一定要一周洗两次，知道么？要不然，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