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鼻青脸肿的我抹着眼泪,“都说了我是好心把她给接过来的,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听解释就直接揍我,呜呜呜。”

“好啦,好啦,对不起嘛,老哥。”杺儿嘟着个嘴在给我擦湿漉漉的头发,“你又没事先和我讲,我肯定不知道的嘛。”

杺儿也真是下了狠手,比之前与晨沫沫相处时还要重。

“樱樱是我朋友的老婆,你要把哥哥想得有多下作,呜呜呜,人家的脸肿得这么厉害,明天还怎么上班去。”

“我...我知道错了,哥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杺儿埋怨,“我都认错了,你还是没完没了。”

你认错了?

呵呵,打我的时候有考虑过你老哥在人前的形象吗???二十岁的人了,被自己的妹妹像个垃圾一样掐住脖子拎起来,一下子丢到门外,这已经不是可以简单用侮辱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次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不还三番四次地上演吗?

“不过老哥你怎么夜里还在到处乱晃。”杺儿用吹风机给我干头发,“饭都没回来吃,所以我才误会的。”

杺儿见到花樱樱的时候,以为自己的哥哥是和向她来宣布这个先入为主,家里要换女主人的消息,差点没把肺气炸。

而且杺儿发狂的时候,我又完全处于劣势,连半句话都吭不出来,妹妹也用实际形容告诉我,在这个家里,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杺儿。”我抿了抿嘴忽然认真起来,“这段时间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家,哥哥也没太多时间陪着你。”

我态度的转变,也让她有了一丝警觉。

“老哥....是什么出事了么?”

“对。”我点点头,“这附近有噬妖者在出没。”

“你和它交手过了?”

“嗯。”我说,“被它逃了。”

听见我说与那个妖物过了几招,妹妹稍微有些惊讶。

“竟然能够从老哥的手里逃走吗......”

“是的,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天黑以后,一个人不要在外面走动,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们居住的楼层很高,杺儿待在里头也很安全,也不会被轻易察觉到。

“好的,我知道了。”她轻轻地微笑着。

然而,见到此时这样的杺儿,我却有些落寞起来了。

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修为,多数的力量尽归于我。虽然对付一般的妖怪没什么大问题,但遇到一些棘手的家伙,便连自保都成问题了。

要是,我把已经在自己胸口凝结的这块肉还给杺儿,她也不必为此而担忧了,这原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但我却持有了它已然八年了。

“哥哥。”

不经意之间,妹妹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下颚也正好放在我的头上。

“你是不是又在想,把肉还给我之类的了。”

她轻易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嗯。”

“别傻了。”她的鼻子埋在我浓密的发丝间像是在安抚我,“你又不是龙,掏出凝结毕生精气的宝肉,会死的。要是那样,我宁愿自己不活了。”

“杺儿。”

“哥哥,这件事我们谈过的。”她说,“所以呀,你就连想都不要想了,好吗?”

“嗯,我知道了。”

杺儿抱着我的头使劲摇了两下。

“好啦,人家快从浴室里出来了,我们就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

淋浴的声音已经停了,花樱樱的身材和杺儿差不多,因此先把贴身的衣物先借给了她,至于上身穿的,也已经用电热器烘干了。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花樱樱有些歉意,“还把浴室借给了我。”

“啊,没事没事。”杺儿抢在我前面说,“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住,我还希望有客人来呢。”

刚才在她淋浴的时候,我已经给狗头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自己的老婆,估计正往这边赶过来呢。好像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应该能很快到的吧。

哈哈哈,狗头,你老婆在我手上呢,快过来快过来。

这么几句话丢下去,这家伙应该发疯一样找过来了吧。

“喝点热茶吧。”杺儿说,“可以暖暖身子,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受凉的。”

女性妖精生产的代价,我们兄妹比谁都清楚,或者说,这也深深烙印在了心底。轻则元气大伤,修为尽失,重则伤及性命。

怀孕,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会作出的决定。

我想,花樱樱对于狗头,她是爱得很深沉的......但我恐怕无法理解,就像我不懂,为何龙母,会以性命诞下秦杺一样。

而当年龙母爱上的男人,又会是谁呢?

这个,似乎成了永远的谜。

“樱樱姐。”在短暂的交谈中杺儿已经和她很热络了,“你手上挂着的佛珠很好看呢,是丈夫送给你的吗?”

花樱樱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好像是水晶制成的佛珠,精巧,又颇具灵气。

“好像确实不错。”我喝了口水,“挺好看的。”

应该不是近代工艺品,至少从灵气判断,这佛珠的前主人,一定是位叱咤一方的大妖,或者,修为欲劫的散仙。

“这个么。”

花樱樱微笑着仿佛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她的发梢,在乌黑之中,又带着少许的淡粉。

“不是群峰送我的呢。”

“诶,不是你老公送的呀?”杺儿有点惊讶,“那是谁啊?”

“嗯......我的一位朋友吧,大概。”

“一位朋友?”

杺儿开始八卦起来了,这好像是女人的天性。

“是男的还是女的呀?”她问道

答案肯定是女的吧,我想,花樱樱这种明显贤妻的类型,怎么可能还戴着前男友给的信物呢。

“是位男性呢。”她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正在喝龙井的我差点没把水给喷出来。

“咳、咳咳!!!”我狼狈地抹了抹嘴巴,“樱、樱樱,你给狗头戴帽子了啊?”

“不是的了,秦朽,你想多了。”花樱樱笑着解释,“不过呢,那个人,却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了,是他给了我如今的一切,也是他,赐予了如今的我。”

我和杺儿互相望了一眼。

“诶诶,这么说,好像有故事。”杺儿满脸期待地凑过去,“可以和我们讲讲吗?樱樱姐。”

花樱樱闭了闭眼睛,像是在思索。

“嗯。”她睁开后说,“反正还有时间,群峰也还没有到呢。”

“那。”杺儿像是个孩子一样咧着自己期待的洁白皓齿,“这是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吗?”

“或许吧。”花樱樱说,“至少,这是我人生之中,留存在我脑海里的,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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