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吗?”

临走前,月凪指着教堂的入口,轻声问道。

“……不了,明天我自己来吧。”

月凪与瑟蕾莎好不容易成为朋友,因为这种事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嗯,到时候就用我丰富的口才——好像并没有——适当糊弄过去吧。

只要适当委婉地告诉她事实,把她带到墓前,剩下的看情况再说。

哈……

结果讨厌的事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安心,反正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芙兰,”等大家都准备离开墓园的时候,为了和芙兰搭话,我故意拖在了最后,“你说的触犯禁忌是指什么?”

“和汝无关——不,最好永远也别扯上关系。”

“哎~你也会说这种话——唔咕!”

“人类,再说一遍。”胸前突然传来一阵拉力,芙兰伸手一把将我拽到眼前,以百分百不容置疑的语气警告道,“永远别和它扯上关系。”

“就算你这么说……我压根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啊。”还有靠的太近了!脸都快贴上去了!

“……一个名为‘窃心猎手’的恶劣到极致的怪物,吾原本会来这里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感知到了它的气息,它是我很久以来的追捕对象。汝的好奇心只会害死自己,人类,真的和那家伙扯上关系的话,汝会后悔的。”

“窃心?”

“汝不是已经看见了吗,将心脏挖出并夺走的恶劣行径,这是那个混蛋出没的证据。”

“你是指,神父……”

难怪芙兰在看到神父的尸体后显得格外反常,原来是这样。

能让最强魔法师都感到头疼、追捕了很久都没能抓到,魔物里原来也有这么强大的存在么……不对,上次遇到的无头武士也只是LEVEL2的等级(虽然不知道这个等级是不是递增的),会存在更加强大的家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最近出没的杀人魔物会不会也是它?”

“不清楚,吾之前所遇见的魔物并非窃心者。”

“该不会有两只同时存在吧……”

“谁知道呢。汝,既然那个家伙在,最近晚上还是不要出门了,吾会亲自解决这件事。”

“好吧。”

嘛,既然我们的大魔法师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就这么办吧,我也有些厌倦了。

怠惰感往往来源于现实。

我最后看了一眼神父的墓碑。

……

死亡这种事,果然无论再怎么贴近,也难以感受到实感。

“有人在面前去世了”,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即使化作言语灌入耳中,即使意识本身对现实进行了足够的理解,我也,依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仿佛自己此时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会成为虚假的借口一般。

和三年前一样。

即使是竹羽去世的时候也是,为死者哭泣和悲痛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平时看的动画小说漫画里对于死亡的描写数不胜数,大脑自身对其产生了抗性,对死后世界的多余幻想抹杀了真实的情感。

我想,也许……

我并不是一个会尊重死亡的人吧。

————————————

梨理和月凪提前去做了洗澡的准备,因为月凪的衣着之前交托给了梨理,现在她打算亲自帮月凪“从身体开始打理”。

而芙兰则因为之前说过的“跟踪血迹”的事情,独自前往事发地点了。当然,不让我们跟着是她自己的要求。

和往常不同,今天晚上的酒馆空无一人。

老板娘并未按照我们的意见关上门窗,而是一如既往地将大门洞开,等待着我们的归来。

不知道该说她自信还是神经大条。

“厄运从来不会降临在我身上。”老板娘自信而轻蔑地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收起了笑意,“发现什么了?”

“神父去世了……在离塚之街的空房子那里”我直白地报告了今晚所遇到的事情。

“……意外事故?”

“不,是被魔物杀死的——”芙兰应该并不希望关于窃心者的事情传播出去,我决定对此闭口不提。

“那个为神忙活了半辈子的家伙居然是这种下场吗……”

老板娘深深吸了口烟,比往常更加缓慢地吐了一口烟,之后便再也没提起过相关的事情。

也许这就已经是她对神父所做的悼念了吧。

“早点休息吧。”

而在我上楼之前,非常罕见,老板娘对我说了一句颇为关怀的话语。

毕竟刚刚有一位村民去世,就算是她也难以再维持那副毒舌的外表了吧。

“嗯,等梨理和月凪洗完澡之后——”

“想偷喝洗澡水吗?”

“刚才一瞬间觉得你人有点好果然是我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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