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光!身为“狼牙”特种小队队长!谋害长官未遂!恶劣至极,属于叛国行为!军法处置。将李荣光剥夺军籍!公开死刑!”

李荣光被两人摁在处刑台上,眼睛血红的盯着站在台下一脸阴险的肥胖长官。虽说是公开处刑,但前来观看的人却是有寥寥数人。“狼牙”特种部队是国内秘密存在的,小队队员都是最为精锐的,都是全能单兵。有着仅仅十人之数就能端掉敌方整个大队的功绩。这样一只精锐小队队长的处刑绝对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小队队员,就只有直属长官参加了这次处刑,场面显得凄凉无比,乌云盘踞了天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就连鸟鹤也不愿停留片刻。

“接下来由刑犯留遗言!”

压住李荣光的两人拿下李荣光口中的封口布。李荣光剧烈的喘息着。

“刘三苗!你他妈的只会阴人是不是!你他妈强制梦乔跟你发生关系!狗娘养的不要脸!梦乔怎么可能同意?你个狗屎居然不要脸到让她去炸核弹基地?!你他妈自己能完成吗!现在她死了你他妈也别想好活!!狗娘养的!”李荣光情绪激动,骂完顶头上司,凶神恶煞的转向自己的原队友。“你们他妈的居然也阴我!有本事单挑啊!八打一算个屁!我他妈就教出你们这群叛徒!你们绝对也会被他害死的!”

虽然李荣光情绪激动,把所有人都骂了个狗血喷头。但也没人制止他,他的队友低着脑袋不说话,毕竟就算这八个人再精锐,再强。反抗军部的下场就是李荣光这个样子,毫无尊严的被摁在地上,剥夺一切,就连性命都已然不保。

“哼,临死居然也不忘诬陷别人,不愧是“狼牙”的队长啊。”李荣光说的刘肥猪一脸奸笑的站了起来。李荣光那样凶神恶煞的告状他也完全不怕,毕竟军部哪里不知道他的品行,为了各自的利益早就彼此串通好了。就算李荣光喊得在大声也没人会加以理睬,倒不如说,荣光叫的越愤怒刘肥猪的笑容就更胜。毕竟一个人吼的越凶,越失控,那么实际上这个人的处境就越凄惨,越无助。荣光刚才的所为,几乎所有人都只觉得这是丧家之犬的哀吠。

“各位“狼牙”小队的队员,你们可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向他这样的叛徒,能力再好!也是个败类,而国家不需要这样的败类!”刘肥猪义正言辞的走近了荣光,肥掌一把捏住了荣光的脑袋,嘴角弯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病态的享受着折磨他人的快感。

“啊!!”但刘肥猪突然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疯狂的哭喊了起来,倒在地上痛苦的吟叫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得。

“哈哈哈哈哈!”李荣光突然张开嘴仰天长笑了起来,笑的既凄惨又无奈。

这时众人才看见了那根银灿灿的细针,就血腥的倒插在李荣光的舌头里,反着渗人的芒。

而刘肥猪则是被这针所刺伤,显然这根针含有致命的剧毒,刘肥猪油腻的整根手臂已经开始变得漆黑如墨,宛如死者一般。

刚才荣光的所为完全是示人以弱,为的就是解除刘肥猪的戒心,才能给出致命一击。这完全是特种兵的常用手段,刘肥猪会中招,那只不过刘肥猪自己蠢而已。

“你!!”其他的人也都心里一凉,居然还有如此能隐忍的人,要是每天要面对这样的敌人简直是寝食不安。

刘肥猪瞪大了眼睛,其他人迅速的冲了上来。但李荣光知道,这肥猪已经没救了,这毒无人可解,而自己同样必死无疑。

其实李荣光又何尝不知,谋害死了自己恋人的刘肥猪会全力警戒自己。所以他早就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要不是梦乔的死亡对他来说太过沉重,李荣光甚至能够将他悄然无息的抹杀,然后逃之夭夭。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办法抓到,但…梦乔已战死,荣光心亦死。

“乔,我这就去陪你…”荣光老泪两行,整个头同样开始完全发黑,眼神都已经完全涣散,显然是毒以起效。

二十年呐,继承了父母的遗愿,二十年忠心耿耿的守护这个国家,就连青春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但…全部这些,就紧紧换来如此冷酷无情的背叛,以及令人作呕的黑幕,就算窦娥也不过如此。

听说死前的走马灯会回顾自己的一生,失去父亲,失去母亲,失去容身之所,失去梦乔,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

“如有来世,定当舍命守护一切重要之物……”

李荣光,35岁,死。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一丝咸咸的味道吹到了荣光的脸庞上。

“嗯…”荣光试图睁开双眼,意识稍微清醒的那一瞬间,无法抑制的寒冷便侵袭全身。那是冷彻膏骨的寒意,一波一波的冲刷着荣光的躯体。荣光的意识就像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摆摆,呼起忽落。

“好…冷…”作为特种兵的本能,无论什么情况,一定不能让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荣光几乎拼劲了全身的力量,勉强将眼睛打开了一条缝。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睫毛上似乎都结了霜,黑暗,寒冷,一切都试图将湛浩意识越推越远。

“月…亮…”荣光终于是认出了唯一一盏黑暗中的明灯,冷清的放着寒光,但那却仅仅让荣光看到了更加残酷的现实。

波涛汹涌,海浪像是无数恶鬼似得重重叠叠的包围着荣光,一望无际,有的只是刺骨海水的一遍遍冲刷。

咸,无比的咸,嘴里似乎满满的全是盐似得,似乎血液和热量都在流失。

“到底…怎么回…事…”荣光耗尽了全身的力量,意识终于是慢慢的堕入了黑暗。

“喂!…找到了!…这边…….的救…信号!”在最后的那一瞬,这样的声音飘入了荣光的耳中……还有那刺眼的黄色灯光…

………

意识,再次缓缓的浮出了水面。

暖,这回传来却是无比贴心的温度,夹杂着老旧被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回想到了家的味道,家,对荣光来说这是多么贴心,却又那么遥远的词汇。战火,鲜血,让荣光将这个词深深的埋在了心底,父母的的双亡,以及痛苦的训练,全都将荣光越推越远。

整个人都惰怠了起来,多想永远的封存这一刻的温暖。

“恩…”荣光睁开了双眼。“我…没死?”

“小家伙起来啦。”荣光还茫然的喃喃自语,身边就传来了一个温奈的声音。

荣光本能的弹了起来,却不知为啥完全找不到平衡,脚下不知怎的一滑,四脚朝天仰面倒了下去。

“嚯嚯,看小家伙你这么有精神就安心了…”

荣光这才定下神看清眼前人的样貌,那是一个带着满脸沧桑皱纹的老婆婆,发色斑白,拄着个不知什么质地的拐杖。脸上却挂着慈祥的笑容。

但荣光可没放松警惕,迅速的翻起身,警惕的看着老婆婆,因为就算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婆婆也随时可能掏出一把利刃,记得有一次任务时,一位三岁的小孩,一个本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居然手持炸弹,趁队友放松警惕的时候毅然的冲进三人之中引爆了炸弹。当时整个小队死伤惨重。作为队长,不,原队长的荣光又怎么会再次上当。

“你是谁?我在什么地方。”荣光双拳收紧,压低下盘站在床上用着自认为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老婆婆。

“哎,小家伙一定受过不少苦吧,没事,没人会对你怎么样的。”老婆婆却完全会错了意,一脸同情的叹了口气。“一定饿了吧,下来吃点东西吧。老婆子我别的不行,做东西吃可是全【阿兰蒂斯】最好吃的呢。”

荣光的肚皮早就已经贴到了后背,但看老婆婆毫无防备的转过了身,又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折中之下只好边警戒着,边跟了上去。

但下床的那一瞬间,荣光似乎发现了一丝违和感。

“这床怎么这么高?”

“来,能自己走吗?”

荣光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才有机会环顾四周,看起来是个卧室,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老旧的物品,但都保存的相当好,虽然旧旧的,但全都很干净。作为一个老人的生活环境倒是却是非常合适,四周的墙壁却都是由某种金属制成,有些修修补补的痕迹,床的对面其实右面窗户,被拉上了帘子。

“来下吧,等下饭就凉了。”老婆婆自顾自的走下了楼梯,看荣光没有下来。便催促了起来。

荣光也不说话,小心的走下了楼,就看见老婆婆站在餐桌旁边,上面已经做好了几盘食物,虽然不算丰盛,但却能让人食欲大开。

老婆婆看荣光被食物吸引住,自己也就坐上了座位。

荣光看了对面的老婆婆一眼,犹豫的坐上了对自己貌似有些高的椅子上。

“小家伙饿了就直接吃吧,不用管老婆子我。对了,能自己用筷子吗?”老婆婆有点关切的看着荣光。

“当然了,我又不是三岁孩。”荣光撇了撇嘴,向筷子伸出了手。但伸出的却不是那双熟知老茧丛生的厚实手掌。虽然并没有太幼嫩,但和一般成人的手却是相差甚远。

“嚯嚯,真是孩子气呐,能吃就不要客气啦。”老婆婆和蔼的笑了笑。

荣光的目光却惊悚的顺着手臂滑到自己的身体上,原本健实的肌肉没有了,取代的则是风一吹几乎就要倒下的脆弱身板,犹犹豫豫的看向自己自己在窗户中倒映的样子。

那是一个留着中长红发的男孩子,大概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眼睛雪亮,虽然消瘦生的却生的很漂亮。但这都不是问题。

“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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