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娜看了看他，又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事先声明，我是诺德丽兰的人，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我不知道你找我来是想干什么，但是我的原则就是这样，我不做损害诺德丽兰公国的勾当。”

“我明白你的立场，作为一个掌控着权力的生物来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手里握住的东西变多，变重，”雾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低沉的语气里带着厚重的压迫感，“见识过泽尔蓝黑暗面的我，也知道怎么把这一面为自己所用。”

“很棒，但是与我无关。”

“是的，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诺德丽兰公国和泽尔蓝与魔科技里的黑市，贩卖幼龙的现象太过严重，龙血作为魔力的完美溶剂需求量大的惊人。”

“我清楚，但是这很难禁止，这里面的利润可以让他们构建一个巨大的交易网，精细程度甚至可以比得上我们的专门机制。”露娜皱起眉，摇摇头。

“网撒得越大，我们捞到的就越少，”雾月笑笑，“与其捞虾米不如直接叉一条大鱼。”

“……我不明白你指什么？”

“联合干掉魔科技吧，他们太过于贪婪，这是罪恶的本源。”

“……”露娜疑惑地看着他，犹豫着，“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理由？”

“先来说说魔科技这几年在干什么吧，”雾月伸出手，淡蓝色的魔光慢慢闪烁起来，“他们开发了魔道列车，把四个人类国家穿在了一起，带起了经济发展，可喜可贺。”

“……的确。”

“然后他们大量开采魔晶矿石，制造出了大量的魔能机械，附魔炼金师也成为了热门职业。”

“……”

“这非常好，他们发展的速度惊人，也打着和平发展的旗号让我们一起陪他玩。”

“不过，他是对的，科技的力量的确很强大。”

“力量永远是对的，强者就是正义。”雾月冷淡地打断她，“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挑拨我和魔科技之间的关系？你别把我当成傻瓜。”

“不是挑拨，是善意的提醒，小姐。”雾月正色道，“你对魔科技的野心一无所知。”

“那你又知道什么？”露娜不服气地冷笑道。

“你知道艾薇-德拉古恩吗？”

“……”

“你们国家的第三王女，是吧？你知道她在哪吗？”

“你想说什么？莫名其妙，艾薇殿下就在皇宫里，只是体弱多病很少露面而已。”露娜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恼火起来。

“你见过几次？”雾月自信地冷笑，“没有吧，她不在皇宫里，你知道在哪吗？我来告诉你啊，嗯？”

“……”

“在魔科技那些阴冷的地下室里，被当成小白鼠一样做着各种各样惨无人道的实验。”雾月笑起来，完全不顾对方变得煞白的脸色，“哈哈哈，我不久前还见着她，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某个不入流的小贵族，没想到居然是贵国的王女殿下啊。”

“你把她怎么样了！？”露娜激动起来。

“我？我当然是把她放走了啊，哈哈哈，我还想怎么样？领回家养着白吃饭？不可能的，我当时根本没有管她，我把那里毁掉之后就把她交给了圣龙卫队，后来传闻她所在的队伍遭到了突袭，全员无一幸免。”

“……”

“我并不是在骗你，我在与魔科技两年的斗争里早就看透了这个黑漆漆的国度。”

“……”

“他们表面上是为了反抗泽尔蓝贵族的压迫，努力地使自己变强，这是正确的价值观，但是他们采取了错误的做法，他们为了力量抛弃了道德人伦，他们把实验的牺牲者算进了大革命的代价，理所当然地把无辜的生命推向了死亡的磨盘。”雾月冷笑着，扬起的嘴角不知道是代表着嘲讽还是无奈。

“……你说完了吗？”露娜沉着脸。

“嗯，是的，我说完了。”

“那好，我先告辞。”

“留着吃个晚饭也行，我的妹妹快要回来了，我本意是把她嫁给你，虽然现在听起来有些搞笑，不过，和她见见面，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这样，所以你一直在耍我。”露娜攥着拳，马尾辫也跟着颤抖起来。

“请别在意，我这个人，不能控制自己。”雾月挑了挑眉毛，叹了口气。

“……你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人。”

“是的，我不否认。”

“不过别以为你自己什么都可以掌控，你见到的我不过是表面上的我罢了。”露娜回过头和他对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余兴节目？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露娜小姐。”

“是开场大戏，不是余兴节目。”

“晚上才是大戏，啧，唔，关于我与你一夜情的故事，怎么样？”雾月笑道。

“痴心妄想吧。”

“……”雾月正想继续调侃她时，安洁尔就带着那副死鱼眼出现在了门口，空洞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我回来了，兄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