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一个早上,郑旺南和往常一样在母亲的召唤下醒来。

“旺南,起床吃早餐啦!”

“好!”

郑旺南不是特别乖巧的孩子,但也不会很恶劣,总的来说,普通就能形容他的一切,在普通的家庭出生,在普通的环境生活,在普通的教育成长,在未来,恐怕也是普通的经历生老病死。

然而今天一觉醒来,郑旺南的普通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哇啊啊啊啊啊——!”

“咚!”

当他刚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情况时愣了一下,随后张开嘴一出声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试问刚起床就看到自己房间被一块巨大无比的木头霸占,只余下一张床多一点的空间,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突变?

不管别人能不能忍受,反正他是被吓得往后倒撞到了后脑勺,这是听到自己母亲担忧地喊:“旺南?发生什么事?!我现在过去!”

既然普通,当然郑旺南家也和其他家庭一样,孩子都是父母的宝,母亲的声音当即化为一道暖流在他心里流淌,令他的情绪安定不少,然而就在这时!

“哇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惊天惨叫,甚至比刚刚还要大声,只见自己的母亲居然从大木头里跑出来,让郑旺南险些晕过去。

“旺南,你这是怎么了?”

“你!它!那!!”

他已经语无论次,一句简单的话都说不清,最后只能指着眼前对母亲说“木头,大木头!”

“木头?”郑旺南的母亲皱着眉看向四周,儿子的房间每天都是自己打扫的,多点什么少点什么她最清楚了,在她眼里这个房间木柜木椅倒是有,可拿来的木头?况且就算是有木头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呀。

再看向自己儿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儿子病了!”

当即伸出手摸郑旺南的额头片刻:“不烫,旺南,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我我……”

结果我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全身不痛不痒,唯一的毛病就是双眼能看到几乎占整个房间的大木头,若不是后脑起的包还在疼,他恐怕还以为在做梦。

看到自己儿子如此,郑旺南的母亲心里自然着急,连忙对门外大喊:“孩子他爸!快过来!旺南出事了!”

“哐啷!砰!”

大厅方向顿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打砸声,光听声音就知道,最起码一个碟一个碗掉地上了,可见这么一声喊令待在客厅的郑旺南父亲陷入多大惊慌。

“旺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人还没到就听到自己父亲慌张的声音,内心再次出现暖流,深知自己是被父母爱着的,可是当看到父亲也从大木头中跑出,他……晕了。

不能怪郑旺南承受力太差,而是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事情!

不过他倒感谢能在此时此刻晕过去,只觉什么事都不用管,很是轻松,可是当郑旺南再次醒来之后却苦恼地发现,晕过去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大木头依然霸占着他的房间,而且根据之前的对话,这个大木头居然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这一发现令他又惊又惧,不禁手贱去摸眼前的大木头。

不摸不知道,一模吓一跳,郑旺南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手居然穿了进去,吓得他像触电一样连忙将手抽回,定眼看看手掌,惊奇发现自己的手没黑没绿又不痛,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郑旺南不由怀疑自己的双眼是不是有毛病了,听说人的眼睛能看什么都是脑子来决定,那岂不是……当即脑门布满冷汗,连忙摇头,不是难以想象,而是这种事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知道大木头能够穿越而过后,郑旺南就顺其自然地在父母带领下前往省一级人民医院,不过走出住宅楼他才知道,霸占自己房间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木头,而是一棵参天大树!

不是夸张的形容词,要知道住宅楼共有十三层,而郑旺南家就位于住宅楼的第八层,在没有电梯的情况下爬上爬下可以让一个年轻人累的气喘,然而看看这棵大树,直上云宵根本就看不到头。

哪怕惊楞的郑旺南被父母拉拽到了医院也依稀可以看见这棵树的树干,只是不上街还好,一上街差点又要晕过去,只见大街上满目皆是奇异大树,更有一些不曾见过的巨大怪物,甚至比博物馆中见过的恐龙骨架,却长得比恐龙还稀奇,引得他一路惊慌大喊。

“医生,我家旺南到底得了什么病?!”

“是啊是啊!医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一定要治好旺南呀!”

郑旺南父母都眼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位据说是教授级的医生,眼中透露着剧烈渴望,要知道他们从进入省一级人民医院开始就马不停蹄地奔向眼科,可谁知排了漫长的队伍,轮到他们一家的时候却告知要去找脑科,这可把他们吓得失神,好一会儿郑旺南父亲才带着泪光对他说:“旺南呀,你爸的本事不大,不过放心,就算倾家荡产也会给你治好!”

那一刻,郑旺南很想哭,只觉心里暖洋洋的,然而时不待人,他们一家便一刻不停地跑向脑科,再次排着漫长队伍,总算见到了脑科医生,可这家医院不知道开什么玩笑,之前的桥段现在又重演,脑科医生居然让他们找精神科,顿时引来郑旺南父母的诧异,看向郑旺南的眼神有点怪异,把他惊地连忙摇头,示意自己很正常。

毕竟在普通人眼里,要看精神科和会得精神病没多大区别,精神病可是和脑子里有病不一样,脑子里有病只要治好就没事,可精神病一旦传出去,不管你治好没治好,别人都会忌惮你,将你当瘟神,甚至会将你抓起来关起来(精神病院)。

不过事到如今,他们总归要去看看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一到精神科就轻松多了,一眼望去整个走廊都没人,如果不是要挂号,他们早在十分钟之前就进去了。

给郑旺南看病的是一名精神科教授,然而这个什么教授问清楚情况后,居然任凭郑旺南父母怎么问都一言不发,默默地在一张纸上写着鬼画符一样的字,急得郑旺南父母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着一个意思。

“这个医生不会有精神病吧?”

就在他们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时候,精神病…哦不,精神科教授抬头对他们露出了意图不明的笑容,顿时令郑旺南他们心里发毛。

“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

完啦?没啦?这就结束啦??!

郑旺南一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头上都顶着一个大问号,有什么病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要怎么治疗,需要怎么预防。

这时精神科教授笑容不变,依旧笑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被这个教授的笑容对着感觉怪瘆人,郑旺南父母哪里敢说有,当即拉着郑旺南就跑,待走出医院门口,郑旺南父亲忍不住回头对着医院“呸!什么玩意!一下午当我们皮球踢来踢去,还收了上百挂号费!结果毛没一根!简直…简直……!!!”

“好啦,你别再骂了,看旺南这样…我们还是回家吧。”

郑旺南母亲扯着自己老伴的手臂看向他们的儿子,只见郑旺南双眼无神看着前方,看样子似乎受到了极大打击,见此他父亲轻叹一声摇摇头。

“唉,回家吧,旺南,你放心,就算有什么事…我养你!”

走在路上,郑旺南都已经麻木了,不是大马路上有一棵大树被人来人往的穿越,就是某只怪兽在咆哮却被旁边的人淡定无视,就算刚开始再怎么惊讶,现在早已感到疲劳。

“咔嚓!”

大门被打开,郑旺南他们拖着疲累的步伐,一脸沉闷地回到自己家,父亲已经没有心情去工作,母亲看到客厅一片混乱也不想收拾,至于郑旺南,他更想把烦心事都抛开,什么事都不管地睡在床上。

“叮咚!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还在门口换鞋的一家三口纷纷看向大门,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露着询问。

“是来找你的吗?”

他们互相询问同时又摇摇头,示意不会是来找自己的,结果发现对方也是一样,于是没在理会门外的人,只当是来推销报纸牛奶。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他们不去理会对方,对方却不愿死心,郑旺南父亲本来就被儿子的问题弄得烦恼,此时却被门外的人搅地恼火,顿时冷着脸将门打开,要臭骂对方一顿。

“咔嚓!”

“你好,我们是政府里界管理局负责人,前来拜访郑旺南先生。”

“……啥?”

郑旺南父亲愣愣地看着门口的三个黑衣人,简直就像电视里演的黑手党前来谈判,一个干事带着两个保镖,干事斯斯文文带着黑框眼镜,手里夹着公文包,而后面的两个保镖如同一辙,都是高大威猛,一样就可以看出他们很能打。

刚开始郑旺南父亲还以为这三人是不是找错门了,他们一家普普通通,没得罪过这类大神呀,可当中间的眼镜男手里举着一个证件说出自己儿子的名字便知道没找错,可他却巴不得是找错了。

看着父亲和母亲一起扭头看向自己,眼神就像在问‘旺南,你犯什么事了?快自首!’,我顿时是满头黑线,心里更是讶然,我从小到大一不偷二不抢,鸡毛都不敢去拔一下,能犯什么事?更何况……那什么里界管理局是啥玩意?!听都没听过!

“啊!不好意思,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来和郑旺南先生聊几句而已,特别针对……”说着眼镜男便抬头对着客厅露出会心一笑:“那棵树。”

我顺着眼镜男的目光看向自己家的客厅:“!!!”

之前也说道了,房间看到的其实不是木头,而是一棵直入云霄的参天大树,树之大在我走出房间之后就发现,不仅霸占了我的房间,就连整个客厅都是如此,不过树的事并没有和我父母提过,直到现在父母都以为只是在房间中看到大木头和到外面时不时慌张大喊的毛病。

可眼镜男居然一句话就捅破,显然他也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事物,这让我如何不惊,回过头再看向眼镜男他们的眼神瞬间改变。

“你也能看到?”

“郑旺南先生,我觉得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听后沉默了一下,随后对自己的父母说:“爸,妈,让我和他聊聊。”

“可是这些人……”

和郑旺南不同,他父母只觉听得云里雾里,于是心里对这些黑衣人感到忌惮,其实这一点他心里多少也有点,不过郑旺南更想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爸妈,我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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