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稀,海风拂面,库索布索站在甲板上看着那片大陆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的忧愁逐渐清淡。

就在他准备叹一口气的时候,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身穿[无]的斗篷的存在出现在他的身后,用手拍了他的肩头。

这一刻,库索布索浑身汗毛竖起,铠甲之下,冷汗直流。

冷汗打湿了衣服,冰冷了铠甲。库索布索僵硬的回过头去。

果然是他……

“你想要去哪里?”

“……”

此时的气氛僵硬,库索布索僵硬着身体说不出话语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位存在。

直到几秒之后,他才勉强的挤出了一句话: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不好好在奥姆拉待着,是准备去哪里呢?”

这话,库索布索没法回答……

“瓦罗,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除了这个答案,库索布索再也无话可说。

“监视?算不上监视。”

“你养了一只宠物,难道不会在意它的动向吗?”

这位被称为瓦罗的存在语气平缓,但却充满着一种戏谑感,

听在库索布索耳中十分的刺耳。

但,库索布索不敢因此就轻举妄动,内心对他们的忌惮早已经根深蒂固。

尽管对面是与他一样为顶点生命,但此刻的库索布索知道,自己并没有胜算。

先天的恐惧心理磨灭了他与之一战的自信。

“嗯,在这船上就让我们好好相处下。一切事情等到上了岸再说。”

即使是这位瓦罗,他也不敢无视这船上的规矩。

想必瓦罗的泰然自若,库索布索内心已经炸开了锅。

如果有机会,他会选择跳船就走。

但,在他的盘算中,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对方能够跟踪到自己,那么对方肯定还有别的对策对付他。

就算不提这个,以双方相近的实力,他库索布索要想从对方的手中逃走也不太可能。

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的库索布索也并非心灰意冷,他在紧张的同时也一直希冀着能够顺利活着。

好死不如苟活着。

既然对方说要等到上岸再说,这就意味着自己还有四天的思考时间。

只要在这四天里找到逃出的答案就行,对,这样子就没问题。

现在只要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就行。

库索布索心中衡量着这些小算盘。

颤栗的内心开始平静下来。

“让我再看一会这星辰大海。”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雅致,刚好,我也闲得很,那么我们就一起看吧。”

“……”

长夜漫漫,两个生灵并肩现在船沿望着那满天的繁星,颇有一番诗意。

——

大船漂泊在大海之上,库索布索自那一夜在甲板上看了一整夜的星星之后就一直待在客房里不曾出来过。

至于瓦罗?他也跟着库索布索待在同一间房子里,这让库索布索很是介意。

但,库索布索也不敢提出任何意见。

库索布索坐在盘坐在对面,铠甲之下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瓦罗。

心中一直衡量着自己要怎么逃出这个家伙的掌控。

首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如果不解开这个迷题的话,库索布索觉得自己就没有机会 逃出他的掌控了。

这十五年来,难道一直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吗?

库索布索开始回忆起这十五年来与对方接触过的场景。

他们接触的次数并不多,这十五年来,他们也就总共接触过三次而已。

第一次,十五年前,瓦罗从天而降救了库索布索一命;

第二次,七年前,瓦罗来奥姆拉视察库索布索的成绩;

第三次,也就是前几天,库索布索和瓦罗在那个森林见面的那一次。

总共就这三次接触,库索布索难以从中发现蹊跷。

难道自己在十五年前就被做了手脚?

要不是现在这位瓦罗的行为,库索布索自认为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对方的监控之中。

所以,关于自己擅自调查[无]的事情,对方也一直都知道……

这么说来,库索布索认为自己真的是一个跳梁小丑呢!

曾经的意气风发和小聪明不过都是一场笑话。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库索布索赶紧在内心提醒了自己一句。

现在必须要知道的是这个瓦罗是通过什么方式来掌控自己的动向的?

可是从这三次接触之中,库索布索左思右想都未能够从中得到答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可库索布索就这样一直沉浸在冥思之中苦苦求解却得不到答案。

第四个白天,库索布索和瓦罗一同下了这艘大船。

就算得不到那个答案,但退一步来说,目前必须从这瓦罗的手中逃脱。

于是……

始一下船,库索布索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自己的速度提到最快,让自己飞的最快,用最快的速度摆脱瓦罗。

库索布索比一颗子弹飞行的速度还要快,嗖的一声就不见踪影了。

下一秒,瓦罗也以几乎同样的速度追了上去。

两阵狂风骤然刮起,丝毫影响不到周遭的生灵,他们对此也不感到奇怪,只当无事发生。

空中,库索布索与瓦罗一前一后快速飞驰着,摩擦出了划破天际的声音。

当他们飞过云层的时候直接就炸开了那些云层,突破而去。

库索布索拼尽了全力,妄图以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就能够暂时摆脱瓦罗。

库索布索并不天真,他只是着急到没有其他想法了。

瓦罗一直紧跟在库索布索的身后,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紧跟着。

持续飞行了半个小时之后,库索布索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摆脱这个瓦罗,甚至连拉开一丝距离都没有办到。

瓦罗如梦魇般一直跟在库索布索身后,这让库索布索越发的着急。

就在这半小时之后,瓦罗突然间加快了速度,瞬间缩小了自己和眼前猎物的距离。

“本来还期待你会有什么好表现的,但你这几天的表现真是让我觉得太无聊了。真是无趣。”

说完,从瓦罗的十根灰色的手指发散出了十根银丝。

一心只往前飞的库索布索在这一瞬间来不及提防瓦罗的招式。

银丝直接就缠绕到了库索布索的身上。

这一刻,库索布索才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银丝直接突破防护缠在他身上,大幅度限制了他的行动,甚至连自己的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僵硬了起来。

在这种时刻容不得库索布索示弱。只听他大喊了一句:“可恶。”随后就从他的两掌心内同时冒出了漆黑的夜水。

库索布索僵硬的手臂用力往上抬却只能抬起一点点,手中的夜水没有办法,只好就这样将它扩散开。

夜水从掌心扩散开,直接浸染了双手。

被夜水覆盖的双手触碰到银丝的时候直接吞噬了银丝。

“可恶,别以为我就好欺负。”

“我从来都没觉得你好欺负,你从来不过是我的宠物而已。”

“……啊啊啊。”

库索布索用力想要挣脱开这些银丝,可即使他的夜水融化了那些银丝也无济于事。

因为那些银丝会源源不断的重新生长出来。

而且到了这一刻,这些银丝对库索布索的控制变本加厉了。

“没用的,就凭你是睁不开我的魂线的。”

随着瓦罗动了动手指,库索布索就像扯线傀儡那样动作僵硬的动了动手脚。

这一刻,库索布索不仅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了,就连自己的灵魂也被操控了。

这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忽视了自己的主观选择而被动的接受了对方的指示。

库索布索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和木偶几乎没有区别。

但,求生欲望强烈的库索布索并不可能就这样屈服在瓦罗的手下。

库索布索开始懊恼自己一开始的慌乱导致了自己现在的危机情形。

库索布索开始强迫自己的意识冷静下来。

在被操控得手脚乱动的同时,库索布索的意识慢慢的冷静下来。

这一刻,库索布索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冷静下来的库索布索调动全身的能量尽情的从身体各个部位溢出夜水。

粘稠的夜水将库索布索整个躯体覆盖住,让这漆黑的铠甲整个变成了黑洞。

黑洞吞噬着银丝,丝丝缕缕的银丝不断的再生。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瓦罗依旧能够操控银丝控制库索布索的躯体。

但,瓦罗看到情况不对,已经不再是一番悠然的姿态,而是咋了一下舌,用力的操控着银丝,让库索布索摆出各种反关节的夸张扭曲姿势。

库索布索与瓦罗在进行着灵魂的较量,这场战斗没有华丽的爆炸场面,但其中的凶险绝对不会输给他们曾经战斗过的任何一场大战。

顶点生命对顶点生命,夜水对魂线,来自灵魂深处的生死较量。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愿意输给对方。

尤其是瓦罗,一直以来他都把库索布索当成自己的一条宠物,这一刻也是。

所以,他瓦罗的内心更是不可能会觉得自己输,甚至对眼前这位猎物有些暴虐加戏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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