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欧洲有史以来最有权威的教皇英诺森三世愤怒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身材瘦小的腓特烈国即使挺起胸膛昂起头站在教皇面前,在那高台和教冠的加持下,骨气全部勇气和意志旨意追求爱情的国王陛下,在伟大的教皇面前,显得依然是那么渺小。

“区区一个大公的私生女,怎能作为陛下的妻子?这件事太过草率了我不会同意,这是教会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就下去吧腓特烈。”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这是腓特烈第一次真心去喜爱和渴望一个女性,时腓特烈的初恋,他原本已经想好了一切,想好了未来,想好了回到西西里登基之后就和凯瑟琳一起建立一所大学,包容和知识的大学,在那里他们可以有更多交流学习的机会,可以做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他和凯瑟琳性情相投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和幸福的未来,他原本都想好了,只等身为他监护人的教皇英诺森同意了……

“你是国王,不能依靠自己的一时兴趣决定自己的配偶,如果是情人没有关系,但妻子不行。”说着挥挥手叫一位仆人将一份精美的羊皮纸约书送至腓特烈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看了腓特烈才知道这是一份婚约书,上面的笔水还没干,红色的烫印还散发着热量,婚约书上悍然签着腓特烈和一名莫名女子的名字。烫印分明是西西里王国的烫印,那名字也是腓特烈的名字,但这份婚约书,腓特烈从来没见过。

“这是什么?!”

这是第二次,腓特烈如此的愤怒,第一次是看到凯瑟琳被她喝醉酒的丈夫殴打,第二次就是现在。

“教皇冕下!这份签有我名字的婚约书是怎么回事?!”

“‘我,西西里王国国王腓特烈·罗杰,深慕阿拉贡王国公主康丝坦丝久矣,愿与其互结连理,举案齐眉……’你不是自幼聪慧精通八种外语吗?怎么这么简单的婚约书都看不懂了?”

英诺森冕下的声音冷冷的,表情很僵硬仿佛没听懂腓特烈的话一样。

“什么阿拉贡王国公主康丝坦丝?!什么深慕久矣?!阿拉贡的康丝坦丝公主十年前就嫁给了前任匈牙利国王了!”

“最近国王死了,康丝坦丝王后现在已经是寡妇了。”

“你让我娶一个寡妇当我的妻子?!”

“那又如何?”

“那个寡妇比我大整整十五岁!我和她从来没见过面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看到教皇那副样子他就知道了,这是教皇早就想好的,他居然盗用和利用身为自己监护人的权利,给自己找了个比自己大一倍的寡妇老婆,却不让自己娶自己心爱的凯瑟琳,腓特烈愤怒极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恨教会,恨教廷,恨眼前的英诺森教皇。他觉得自己人生的尊严被教会彻底侮辱了,就像街上一条野狗一样,被践踏的一文不值。

“陛下。”没想到初次见面后也没说过几次话的小国王居然敢如此逆反自己,英诺森也觉得该给他些警告了。

“虽然你是教士的簇拥下,在罗马的圣堂里戴上了西西里国王的王冠,而不是像你的外祖父罗杰一样在骑士的簇拥下,在自己的王宫里戴上的王冠,聪明如你应该能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咬着牙,腓特烈愤愤地移开目光闭嘴了。他明白英诺森的意思,他完完全全明白。

“很好,看来你还没有被无聊的男女私情冲昏头脑,还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说着教皇缓缓从教皇金色华丽的宝座上站起来,金色的礼冠,银白的长袍在初升的太阳光的照耀下光辉万丈。

“没错,你的王位并不是你自己挣来的,而是我英诺森,上帝在人间唯一的代言者,无上的罗马的主人——教皇赐予你的,没有我和教会的支持,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登上西西里王国的王位,如果你不重视与教廷的关系,即使你登上王位也只会成为一名短命的国王,没有我的支持,没有教会的承认,即使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也只能跪在我的脚下祈求我的仁慈,你年未弱冠,就觉得自己比红胡子还厉害了吗?”说着斜眼看了下此时在欧洲声名鹊起却依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教女贞德达尔克。

“你说我说的对吗?珍?”

似乎是知道了腓特烈对贞德有着莫名的崇拜和特殊好感,在知道腓特烈和凯瑟琳的事情后他又将贞德叫来了,算是给自己做帮衬。

“冕下所言极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仿佛最虔诚的信徒和仆从一样,贞德以单膝跪地的骑士礼侍奉在教皇一旁一脸的崇敬和真诚。

“教廷是罗马的灵魂,罗马是世界的中心,教皇是基督世界唯一的代言人,是世界的太阳。教父大人是有史以来最仁慈和慧智的教皇,为腓特烈国王陛下安排的婚事自然是思虑周全对陛下百利而无一害的~”

如果说什么样的奸佞小人最讨领导喜欢,大概就是贞德这样又能干又能拍的类型了吧?见贞德马屁拍的好教皇冕下肚子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最后也懒得在和小鬼头国王置气,只当是小鬼头的心性了。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腓特烈你退下吧。”

“我!”然而没等腓特烈再说什么,贞德抢先走上来挡在腓特烈面前背朝着教皇正面拦住腓特烈国王。

“腓特烈。”喊着国王的名字,贞德摇了摇头示意他适可而止,再这样下去英诺森一旦发怒那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在法兰西为官一段时间的她明白英诺森说的是对的,此时的腓特烈不管个人愿望如何没有与教廷翻脸的资本,如果想保护和帮助他那么这时候最好的选择是制止他。

“走吧,教皇冕下已经累了。”

最后在贞德的劝慰下腓特烈低着头不知心里想着什么默默地走了。留下贞德和教皇两人。

“珍,我需要你作为教会的代言人,代表我和教廷和腓特烈一起去诸侯会议。”

结束了小小又不快的插曲,真正的大戏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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