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里的人很少,所以显得很安静,除了电影的声音外几乎没有嘈杂声,所以真辛和由礼两人能很好地观赏这部动漫电影。

“……嘤嘤嘤。”

一阵似有若无的声音传过来,真辛楞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先前那个孤零零的女生。

隔着几个座位,真辛并不能看清对方的相貌,只是感觉对方眼睛似乎亮晶晶的,双手捂住小嘴,额,不会看电影看哭了吧?

摇摇头,真辛收回了视线,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别说哭了,就她向自己搭话自己都不会理睬她……

“那个……”

软绵绵的话语响起。

“有餐巾纸吗……呜……”

真辛木木地转过脸去,对方隔着两个座位把手伸过来,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不时小声抽泣一下,眼睛亮晶晶的。

普普通通地波波头,可爱的小圆脸,穿着蓝色短袖外套,里面是白色T恤,看上去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模样,只是不停地擦着鼻涕有些破环形象。

由礼很快发觉这情况,她紧张地抱住真辛,小脑袋探过来,瞪着对方,波波头妹子似乎被由礼的目光吓到了,身子缩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松开抓住真辛衣袖的手。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真辛没有回话,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拿出餐巾纸递给她时,却尴尬地发现没有餐巾纸了。

真辛为难地看向由礼,示意自己没有,但由礼就跟没看到一样,一个劲地盯着那个波波头妹子。

苦恼地皱了皱眉,真辛本想解开手掌上由礼给他包扎伤口用的手帕递给对方,可手指刚想解开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恶意袭来,这股恶意如此之强烈,以至于他硬是停下了动作,没有把手帕解开递给那个妹子。

由礼不再盯着那个寻求帮助的妹子,而是死死地盯着真辛。

你懂的吧?

她那漆黑不透光的瞳孔中,传递着这样一个讯息。

擦了一下额头莫须有的冷汗,真辛不好意思地对波波头妹子笑笑说:“抱歉,我也没有餐巾纸……”

“那……那……呜……”

波波头妹子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真辛手上缠着的手帕,透露的含义不言而喻。

“啪。”

嘿,蹬鼻子上脸了?

真辛面无表情地打掉对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继续看电影,而由礼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下,看了一眼对方后靠在真辛身上。

波波头妹子忿忿地瞪了真辛一眼,揉了揉手背,一句话不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银幕上的剧情依旧在进行着。

……

后排的颓废大叔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身子瘫在座位上,眼神却愈发地犀利起来,尽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身体本能却发出微弱的警示,这十年来靠着这点微弱的警示他躲过不少危机。

这十年里,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了,如果——如果真的死掉的话,倒也称得上是解脱了。

事实上,组织里有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在这个噩梦一样的世界,刚开始组织里每天都有人自杀,后来采取一系列办法才让自杀率降了下来。

而他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并非因为坚强,而是他已经习惯了,也麻木了。

习惯是最好的麻醉剂。

男人掏出一支烟,正准备用打火机点着,却只看见电弧不见火苗,“啧”了一声,随手将打火机扔掉,直接把烟连纸带烟丝一起咬下一口,闭上眼睛细细的咀嚼研磨起来,辛辣的口感遍布口腔,一个不小心不由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咳地他腰都弯了起来,唾沫星子飞溅。

“咳咳!……”

嗯?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抬起了头,疑惑地侧着耳朵。

警笛声?

……

他猛地一拍方向盘。

该死!被堵住了!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这让他不由生出一种插翅难逃的感觉……

他咬了咬牙,一脚刹车停下这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粗暴地将枪别再腰间,一手拎着装满钞票的麻袋一手拉开车门把手,一脚踹开,在路人或惊疑或好奇的目光中,直接冲向旁边的一家小电影院。

“哎?你干什么——”

门口尽责的售票员开口问道,他掏出枪就是一粒花生米。

“砰!”

在路人一片的惊呼声中,售票员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倒下,身下血液流成一滩。

在抢银行的时候自己就打死了一个人,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要搞到足够的人质才能有一线生机。

这样想着,这个罪犯冲进了电影院。

“砰!”

一声枪声吸引了电影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头看向声源,那里站着一个人,由于光线原因不能看清体态样貌,但依稀能看到对方手上拿着枪!

大叔将口中混合着唾沫的烟丝吐了出来,咂咂嘴,眼中精光四射。

安诗雨低下了头,黑暗中镜片上闪过一丝蓝光。

真辛愣愣地看着那个人。

“啊——”

距离那个人比较近的一对小情侣,女方似乎是惊吓过度,忍不住尖叫起来,罪犯也不含糊,抬手就是一枪,正中左胸,带起一朵血花。

“砰!”

或许自己有神枪手的资质。

为了排解内心的恐慌情绪,他嘴唇颤抖着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都给我安静下来!”

低沉有力的吼声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了,包括那位死去的女孩的男朋友,他看也不看身边座位上的女友,只是双手死命地抓着座位,指节发白,脸色发青。

罪犯满意地点点头,人质不是越多越好,人质一多反而难以掌控,先打死一个算是立立威,这对后面人质的管理很有帮助。

银幕上的剧情仍然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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