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回到图书室的时候，四个女孩正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身边是那些犯过的书籍，看起来她们已经发现了这些书的问题所在了。

“怎么样啊？菇凉们，现在觉得读书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了么？”格雷搬了一把椅子，跨坐在上面，双手放在椅背上看着四个学生问道。

“……”四个人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

“这些书都是魔法大家的亲手手笔，如果我放出话去要清库存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要挤破头来买这些东西。有一些魔法师有时候会来这里观看书籍，但是没一个人敢拿走。”

“因为这是老师你的图书馆呗，谁敢偷书不就是找死吗？”艾薇有气无力的说，她的精神力因为一直在看书的时候保护精神海，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也不希望这些宝贵的东西流失在世界上，尤其是你们头顶上挂着的那几本和字典一样厚手札，那是玛格纳的亲手写的，你们也可以看。”

“唔……”翠丝直接躺在地板上了，就像一只猫一样，“这些人写的都够头痛的了，传奇大法师写的岂不是能让我们看一眼就小命不保了喵？”

“你们自己去翻一翻不就知道了？”

翠丝听了之后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摘下来挂着的书，但是……够不着，本类这点高度对于本体是猫人又是盗贼的她来说问题不大，但是精神力消耗过大之后，导致肉体也有了一种很大疲惫感，所以……跳不高。

“哗啦——”就在翠丝感觉到很囧的时候，地上滑过来一个椅子，“……”翠丝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种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羞辱。

摘下来之后，翠丝没有先看，而是走到其他三人那里打开看着，不过几秒后，他们发出惊呼，“这……这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不适感啊。”

“真的诶，为什么玛格纳没有设立防御机制呢？”

格雷眯着眼看着米兰达，之前在森林大坟墓里面，米兰达用卷轴的力量打穿了格雷的防御，其一是因为格雷没有防御，其二是因为格雷还不适应用女人的身体来战斗，最后就是她把整座大坟墓的死气都用了，所以才在精神力达不到的情况下硬是用出来次神级的攻击。

当然，代价不小，魔女把她带走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救了回来，这种生来带着死气的人如果被死气彻底侵蚀的话就没救了。即便是亡灵生物也是因为那一丝丝的生机才能留在人界，否则早就被带到只有死人才能去的世界了。

梅和两个迦尔莉以及迦尔娜去了镇子上面买些东西，而且梅是习武学习阵法，算是预备的的龙骑卫士，而且梅的阵法修为已经是有九级的水平了，自然不用和这一群小菜鸟一块学习。

“玛格纳不屑于制造什么防御机制，他认为魔法应该传承下去，而不是小家子气的一脉单传，万一哪天出现一个男题患者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格雷发现芙蕾雅虽然也在看那本玛格纳的手札，但是却和其他三人隔着一段距离。

格雷双眼微眯，感觉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们继续读书，芙蕾雅，你跟我来一下。”

在格雷和芙蕾雅离开后，翠丝发出一声惨叫，“什么鬼啊！没有防御机制不假，但是根本看不懂啊！！！”

（玛格纳：“你尽管看，看得懂算我输”中国外交部脸）

格雷带着芙蕾雅到了自己的庄园主大房间。

她拉开椅子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右手托着脸看着芙蕾雅，并不说话。

芙蕾雅两只手很扭捏，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格雷说了一句话，“脱掉衣服。”

“……诶？”

“脱掉衣服。”格雷没有任何感情的重复了一遍。

“……”芙蕾雅开始发抖了。过了十几秒，她开始慢慢地解开扣子，但是在刚刚解到第二颗的时候……

“够了！！”格雷怒吼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顿时，贵重木材做的办公桌刹那间变成了碎片。格雷的呼吸声很重，看得出她有多愤怒，但是眼神里更多的却是失望。

芙蕾雅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格雷为什么会这样。

“呼——”格雷长长吐了一口气，“芙蕾雅，我对你很失望，非常失望，特别特别的失望！我带回来究竟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奴隶？你处处觉得低人一等，我怎么教你？我承诺过教导你拥有去取回一切的力量的方法，但是你自己不要我又怎么硬塞给你！”

芙蕾雅还是不说话，只是两只手一直紧紧攥着，眼角涌出泪花。

格雷看着她不禁叹了叹气，她听希尔娜说了芙蕾雅身上的伤疤，再加上看到了蒂莫斯二皇子在密室中的各种恶心的“家具”，她不难想象芙蕾雅到底经历过多么黑暗和恐怖的经历，这种学生不能教导，否则迟早一天会走火入魔自我毁灭，又或者彻底堕入邪道。

格雷不想看见自己的学生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已经成了芙蕾雅的一块心病，一个梦魇。

不解决的话她会一辈子都带着的。

她的右手食指指尖出现一个光球，被她轻轻送入了芙蕾雅的额头之中，她顿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就好像自己在一个火炉旁边一样。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那些伤疤痒痒的，就好像有蚂蚁在爬一样，不过这种感觉也很快消失了。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那些伤疤，全部消失了！原先的伤疤再次被凝滑如脂的肌肤所覆盖，就好像之前这些伤疤都不存在一样。

“这是……”她知道这是格雷刚才的魔法导致的，但是她不明白这个喜怒无常的，性别也无常的亚龙人究竟想干什么。

格雷半跪了下来，双手放在芙蕾雅的肩膀上，“芙蕾雅，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从那一天晚上，在蒂莫斯皇家学院认我作为老师开始，你就不再是一个奴隶了。你是一个自由的人，自由的魔族。如果以后，有一个不是你丈夫或者你恋人的人逼你脱下衣服，就打烂TA的脸！你因为你现在有家人为你撑腰！但记住，不要去做一个对不起自己良心，对不起自己本心的人。如此就好。现在只需要记住，你不是奴隶，你是一个自由的人。”

这番话在别人看来可能没什么，但是在当奴隶十几年的黑暗人生中，格雷的话无疑是给她黑暗的天空之中带来的一点星光，甚至将满天散乱的星光变成了一颗足以当做太阳的星辰，来驱散那片黑夜。

“您……说的……是真的吗……”芙蕾雅问道，眼眶中流光闪动着。

“你问的哪一点呢？”格雷没有去读芙蕾雅的想法，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情感波动了。是好的变化呢。

“……家人……以及夺回一切……”芙蕾雅的语气很颤抖。

格雷微微一笑，右手的小指伸出来，“格雷·贝鲁尔特绝对不会对家人说谎的。”得到这个肯定，芙蕾雅再也压不住眼睛里面的泪水，直接哭喊着，“老师——”然后紧紧抱住格雷，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她的左手慢慢扶着芙蕾雅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哭吧，哭吧，作为自由的人而不是奴隶好好哭一场吧，哭完之后，就回到图书馆去，继续训练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