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你做得对,阿芙乐尼与他的哥哥是绝对不能再存在的,他们两兄妹在一日,枫岚就不安稳一日。”枫岚王国的上祖,曼达的父亲曼特板着脸,很严肃。

“那么,阿芙乐尼的孩子……以后……”

“对外宣称,阿芙乐尼难产而死,至于她的哥哥么……叛国”

“是……”

“今晚就行动,无论何人,不准留下活口!”

“知道了……”

——

——

夜里,阿芙乐尼的哥哥——迪曼迩冷峻着脸正在家中欣赏出没于云间的明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被算计了了。

点后,宁缺一直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迪威迩做为王国权柄最重的四大将之一,此人武功霸蛮不可一世,战功昭著,性格更是骁勇冷酷至极,长年驻守在军法森严的骁狮兵团中,以嚣张好杀闻名于天下。

即使当年,他肆意妄为,扰乱朝纲,与自己身在国王身边深受宠幸的妹妹联手操纵国事,但是国王出于爱才之心,依旧从轻发落,饶恕了他。

此时此刻的迪威迩正优雅的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高脚杯轻微的转动带动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如猫眼石般熠熠生辉。

迪威迩沉默片刻后缓声说道:“最近都给我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也莫要与那些王公大臣来往,便是营地也不要去。”

两名青年将领跪在书桌前,正是他的两个儿子,二人在严苛家教之下,老实本分,全然没有丝毫跋扈嚣张气焰。

平日里二人当着父亲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两声,然而今日从父亲的交待里听出了心灰意冷的味道,猜到父亲准备归隐,不由震惊异常,忍不住说道:“父亲,怎么了……”

夏侯看着手中的杯盏,面无表情说道:“莫要猜测也莫要多事,若不想家门倾覆无存,就老实一些。”

忽然间……他浓若墨蚕的眉毛蹙了起来。因为酒杯上现出极细微的几道纹路。

这时老管家沙恩,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走来,说是有位自称将军好友的人送来一封信,迪威迩的儿子接过信来,递给迪威迩。

迪威迩展开一看,那信中写道“曼达要杀你,速离!”两个儿子顿时慌作一团,不知所措。

紧接着听到有人骑着马径直闯进王府,立马院内,高声喊道:“迪威迩身犯叛国罪,与敌国通情,网国王陛下命令我等前来捉拿,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兵卫们犹如潮水一般从前院向着迪威迩涌了过来。

“看来已经晚了,我也晚了……”迪威迩叹息着抽出卫府的腰刀。那腰刀却是精心制作的,便放开手脚砍杀起来。兵卫们们拿的是大腰刀和长刀,被迪威迩的腰刀杀得七零八落,犹如狂风扫枯叶一般,顷刻之间地上满是残尸断肢。

……

……

府外是一条长巷,东面是一个医馆,西面才是迪威迩的府邸,平日长巷一片幽静,今日却早已幽静不在。

以骁勇著称的迪威迩叛国罪发。结果很明确,处罚很简单,就四个字——满门抄斩。

医馆大门紧闭,药童贴着门缝紧张望着同样大门紧闭的迪威迩的府邸,听着对面不时传来重物砍入肉块的声音,听着那些骨碌碌西瓜滚动的声音,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两家在一条巷子里生活了很多年,从管家到门子都和他相熟,听着那些恐怖的声音,他仿佛看到无数把锋利的朴刀切开那些熟悉人们的脖子,看到那些有着熟悉面容的头颅在青石板上不停滚动,然后撞到门口,逐渐叠加挤压成了一座小山……

鲜血从府邸门下淌了出来,有些乌黑有些粘稠,像是混了朱砂的糯米浆液,里面还有些像紫薯絮般的肉筋,面色苍白的药童盯着那处,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拼命呕吐。

紧接着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斥喝声,然后大门被拼命敲打,似乎是将军府有人逃脱,一名王宫侍卫将领骑在马上,呵斥着“一个也不准放过!!!”

一名浑身是血的府邸老管家,枯唇微微翕动,声音沙哑的极为难听,满是皱纹黑泥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挣扎,一直挣扎到老泪挤出眼角,浑浊的厉害。

他在月亮下,疯狂地向着远方奔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哪儿。只要离开那座府邸,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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