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奴隶仍旧局促地站在墙角,不肯说一句话。

我有点不耐烦,毕竟我已经耐着性子问了她半天话了,可是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偶尔地摇摇头。

“我说你!”我冲着她吼道,“把你身上那身玩意脱了!给我洗澡去!”

实在是臭的要命,即使是我这种闻过高度腐烂尸体味道的人也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

她仍旧在发抖,然后缓缓地把那身破布松开,把脸露了出来,可是她根本不敢向着我这个方向看,眼睛中满是畏惧。

金发的…碧蓝色眼睛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急切地问起她来。

“我……我没有…名字…”她这么说道。

她的声音很难听,就像是乌鸦那样的嘶哑。和薇薇安口中描述的“黄莺那样动听的声音”完全不符。我松了一口气。

“把那身破布脱了吧。”我说,“然后跟我来。”

“…是…”她用着回答命令的口气回答道。

脏兮兮的破布松落到了地上。

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嗯,是裸体。看来还得去给她找一件衣服。

因为我是医生啊,女性男性的身体见得多了,可是面前这个奴隶的身体还真是不敢恭维。

简直就像是“活着的骨架”那样触目惊心,身上根本没有一块是好肉,全都是不同的伤口和伤疤。

皮鞭抽打的伤痕,烫伤,钝器挫伤,刀伤,刺伤,肩部还有贯通伤…

糟了…还有烧伤…大腿到脚跟都像是直接在火中呆过的样子。

“你跟我过来!”我急切地说。

烧伤是目前为止,人类所知道的最容易发炎的伤型。人类目前还根本没有办法对发炎这件事有任何解决办法……除非截肢。

“…”

“快点跟过来啊!”我不耐烦地说,“你想死吗?!”

但是很奇怪,倒不如说很幸运,皮肤表面没有烧焦…

“怎么伤的?”我问她。

“我…我不小心…不小心把油灯打破了…”

“大概多久?”

她摇了摇头。

我打开浴室的门,里面还有两桶水。

“你用冷水冲洗你的腿,我去给你再弄些水来。”我说道,“慢慢地冲,尽可能多冲一会。”

……………

手都让木桶给磨得都是水泡的时候,那个金发的奴隶用光了我提来的最后一桶水。

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只有在烧伤初期,冷水冲洗才有用。

我现在能看清楚她的皮肤究竟是什么颜色了,是白色。而地上的污水里混杂着黑色的皮肤污垢,床底下经常能扫出来的奇怪毛发…

而她的身上仍旧是很难闻的味道——太久没洗澡的味道,还有肉类腐烂的味道,以及……排泄物的味道…她肯定不是单纯的普通奴隶。

为什么贝克会把一个严重烧伤的奴隶送到我这里来………他究竟对这个少女做了什么……

“什么时候烧伤的?”我问她。

“今天…早上…”

还算是及时,只要明天和后天两天,没有出现发炎的症状,她就能活下来。……

……不然我就得给她截肢了。

“主人…”她说,“对不起…我很…脏…”

“没事。”我尽可能无视手上沾着的恶心东西。

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给她找一件衣服。

“你小心一点,别让腿上的皮肤粘在布料上了。”

“我…我会把…衣服弄脏的…”她说道,“请不需要…给我衣服………”

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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