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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苏福·法赫里是一位光明教廷的传教士,更是一位博学之士,精通神学、心理学,更是知道罪恶轻重的秘密,掌握地牢、炼狱、天堂的内情,自然也知道不详之人的表现特征。

他奔波于奥法利斯的北部山村之间,向那里连饱腹都不能保证的村民们布道传教,顺带着兜售赎罪券,他教朴实的村民们医治精神上的病患,教人们拜托魔鬼的纠缠。

他与魔鬼们不共戴天,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他从不厌倦卖弄自己与所谓“魔鬼”搏斗的过程。

今天,他在前往山村的路途中,遇到了一对比较有意思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男的黑色头发蓬松,鬓角处的发梢处还带着一缕紫色,眉眼青稚,身材瘦小,还是一个少年,穿着件月白色无领的单薄袍衣,身后背着把无鞘的单薄木剑,看那样式,应当是字一柄骑士剑。

女的是一个少女,穿着黑色的锻裙,黑绒边,白色丝花点缀在华丽的服饰上,黑发如瀑随意束在身后,双足穿着一双高筒黑皮靴。鞋跟好高!好像执意要与身边的少年身高相匹配,由于她紧紧地贴在少年的身后,她显得极为惬意。

少女的碧蓝色眼睛犹如两眼**,炯炯有神。

少年挡住优苏福·法赫里的去路,开口道:“先生可是光明教廷的传教士?”

优苏福·法赫里强行按捺住心中的轻蔑与不耐烦,他凭着自己多年混迹于中上层的经验以及毒辣的眼光看得出眼前两位少年的不凡,定是某个大家子弟。

可是又是哪个家族会如此随意不顾危险地让自己的后代四处游历呢?是阿莎贝尔,还是奥布莱恩,难道是艾布兰迪特?

“我是光明教廷的传教士,不知两位是?”

“我们是家族里派遣出来游历的,有些教义上的东西想要请教一下先生。”

果然……

优苏福·法赫里暗地里喘了一口气,同时又在心中算计着自己能不能借此机会攀上对方家族的大腿,这种传教士的工作既辛苦劳累甜头又少,即使有赎罪券在手,依然无法在那些贱民手中拿到更多的金币。

“哦——但问无妨。”

“光明教义上应该有说过主的恩惠是不会区别待人吧?”

“对,主的荣光遍及世人,只是异教徒除外还有那些孽子,这些人都是没有资格承受主的荣光的。”

“那么魔法师呢?”

“魔法师……嘶——”优苏福·法赫里倒吸一口凉气,他明白对方家族为何如此放心大胆地让自己后代四处游历了,对面两人原来都是可以施用魔法的魔法师。

魔法师可是一等一的大悟者,拥有施用魔法的能力,那才是真正的上等人!!看那少年的装扮同时也应该是一名勇者吧,原来如此,方才幸好没有怠慢。

“魔法师与祭司主教同样,身为最接近主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更有资格接受主的荣光。”他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原先语气里的倨傲于此刻荡然无存,对方可是高高在上的魔法师。

“那么孽子有没有可能成为魔法师呢?”

“怎么可能呢,绝对不会的。”他几乎下意识地回答道,随后又纳闷,这年轻的魔法师为何提出这种荒谬无理的问题呢?

“不可能?”

“绝无可能!!”

少年缓缓转过身去,搂抱住少女,苍白瘦削的脸颊上浮起一丝极浓郁的嘲讽之色。

“是吗?那么接下来怨不得我了……”少年微微转身,背上的木剑抖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剑影。

灰影呈着灵动诡异之势!好像一片极薄极黯淡的剑影,似乎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到九霄云外去。这样一片薄如蝉翼,给人感觉并不比纸片更坚硬的剑影,轨迹难以捉摸,灵动有若幽魂,在嗤的一声转向飞离过程中,贴着优苏福·法赫里的脖颈,擦着他的下巴划过。

下一刻淡淡血痕迅速扩展,鲜血狂暴喷出,优苏福·法赫里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颈部,鲜血自指间狂溢,怒目圆睁,缓缓前倾,直到死亡的这一刻他依然没有看到少年拔剑的动作。

灰色剑影在空中画了道圆融的弧线,闪电般再次穿来到他的面前,倏然在前,倏然在后,一道剑影瞬间划过,鲜血喷洒,优苏福·法赫里的头颅喀嗒一声掉了下来,骨碌滚过他的双膝,滚过落叶,在地上滚了极远极远。

少年背过身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真血腥啊——”少女说道,“要不让我来处理一下?”

“好啊——”少年想要松开她,可是对方并不乐意他这样做。

“别松开,就这样抱着也挺不错的……”

“呃……”

一群黑色蝴蝶从少女地背后出现,蜂拥而来,包裹住那具尸体,在那群蝴蝶的啃食下,先是变成碎肢,而后又变成一堆碎肉,最后连骨头渣子也没有剩下。

地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也没有,只有半空中还残留着一股甜甜地血腥味。

“小家伙们,也是难得的吃饱一次呢……”少女微笑,“莱恩,这是你最后一次肆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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