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贞德和小腓特烈国王再次回到教皇厅,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了,皇庭里那华丽的吊灯上的蜡烛被全部点亮,红色的地毯,金色的壁画,昂贵的威尼斯水晶吊灯,光是看了就知道造价不菲,身披着天鹅绒披风的随廷主教,手持着黄金和宝石打造的权杖的教皇,领子是绸子的,外衬是缎子的。一切都极尽奢侈,一切好似都是为了彰显教皇和教廷的神圣。那豪华奢侈的程度,比贞德见过的欧洲任何一位君王都有过之而无不级。

让第一次见到这种排场的小腓特烈震惊不已却让贞德心里犯起了嘀咕。

圣经中的圣子生活简单朴素乐善好施提倡积德行善,典故中的圣者门徒无不以以身作则生活艰苦朴素。

可是到了教会怎么就变了呢?奢侈华丽的教皇厅外就有许多食不果腹的乞丐,和奢侈豪华的教皇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逐渐破败的罗马城,城内的大量公共设施早已破败不堪急需修缮,可是这座城市,这个教皇国的管理者却只想着装潢居所对城市居民不管不问,这种做法真的能代表大老板的意志吗?这种行为和圣子的行为是否完全相悖呢?

带着这些疑惑,贞德以虔诚的面貌跪在教皇——自己的教父面前,等待着他的旨意。

“起来吧我的孩子,一路远道而来辛苦了。”

声音依然是那样洪亮,老当益壮的教皇冕下笑着挥挥手示意贞德起来,并不忘作秀一下。

“你的人怎么回事?我心爱的教子与教女来了也不早点通报一声?”教皇佯装有些生气的样子。

“属下该死,当时看教皇正在沐浴更衣所以……”

一番虚伪之后,教皇再次换上和蔼又不失威严的表情看向贞德询问道

“怎么样珍?第一次来罗马感觉如何?~”

“真是座雄伟壮观的城市,不愧是教皇冕下的御所所在之地。”虽然心里已经将教廷和玩忽职守画上了等号,但和英诺森冕下的关系却必须要好好维护,这不是因为贞德怕教廷或者教皇,与教会无关,只是因为她在内心里始终很感激英诺森冕下,没有他之前的照应贞德想在法兰西打开局面不知道有多难,这份恩情贞德一直记在心里希望将来能回报。

“没有错~”听到贞德中肯的评价英诺森冕下很满意

“在整个文明世界,只有罗马才配得上庄严神圣的教会。”显然在教皇眼中,文明世界只有西欧那么点大。

“腓特烈,你过的还好吗?”和贞德寒暄一下之后,教皇也和腓特烈说了几句,这态度似乎就不如和贞德时来的熟络了,对此贞德表示理解,毕竟教皇国和西西里王国是长期的竞争对手,与‘遥远’的法兰西不同。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看教皇和小腓特烈说话时的称呼,甚至没有用‘陛下’……

“托您的福,我过的很好。”腓特烈身为国王,按理讲并不用向教皇行礼,但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的腓特烈还是学着贞德那样行了下跪礼,他需要教皇给自己正式加冕,不然没法名正言顺地继承西西里王国的王位。他尽量装出惶恐和懦弱的样子,低着头压制着心中的屈辱感和怒火,发誓将来终有一天要将这个给予他无数屈辱的教廷从罗马驱逐出去,这个祸害他的祖国西西里的教廷和教皇,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嗯。”看小腓特烈居然没人提醒主动给自己下跪,英诺森满意地点点头,但并没有完全对小国王放松警惕继续叮嘱道

“身为一国之君,就是应该勤勉克己以身作则……陛下。”

虽然心里和小腓特烈一样不情愿,但考虑到未来的战略,他需要拉近腓特烈皇帝的关系所以面子上的工作必须做足,最后还是将称呼改成了陛下。

“是,冕下。”跪在华丽的大红色地摊上,身着朴素服装(贞德花钱给腓特烈临时买的。)的小国王回答道

“下次面见我时,您就不用跪着了陛下。”和腓特烈话不多,但信息却极其关键

“您是两西西里和那不勒斯的统治者,也有自己的威严了。”

“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明白磨蹭了多年,教皇终于决定要给自己正式加冕继承大统了,腓特烈一扫心中的阴霾精神为之一振。

“天色也晚了,从西西里一路过来您一定累了……去给国王陛下准备上好的客房,记住一定要找最好的。”

然后就将暂时被他视作交易筹码的小腓特烈国王送去休息,只留贞德一个人在教皇厅里。

“那么现在。~”他又换上一副稍微和蔼的表情,放下权杖走下宝座,如长者一般拉住贞德的手吩咐下人给贞德搬来椅子同他一起坐下

“让我听听你的来意吧~”

在今天的会面中,小腓特烈不过是一个插曲,真正的交易对象是贞德和教皇,以及贞德代表的法兰西和腓特烈皇帝一派,西西里王国的命运不过是交易的筹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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