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莱斯特警长到达约翰家时,屋子的大门向外敞开着,他随手将车子停到路边,快步跑了上去。

“该死的!可恶!”虽然已经做好了精神准备,但是当莱斯特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后,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他用左手别扭地从衣兜里掏出来一部小型终端,拨了几个号码之后,将其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喂?我是莱斯特警长,警号是4XX-003,我要求警署立刻派一批人来,还有两辆救护车,这里有一具中年男性尸体,还有一位疑似受过重度精神刺激的少年,地址是……”

挂下电话,办完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后,莱斯特警长茫然无措的坐在屋子门口的阶梯,上狠狠地揪着着自己的头发,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能再早来一会儿,虽然也才三十多岁的年级,棕黄色的头发茂密的布满警长的头顶,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是在让人担心莱斯特四十岁以前便会成了“地中海”。

“嗡嗡嗡~”地震动声打断了莱斯特警长的颓废,他从怀里掏出终端,本以为是警署里的来电,没想到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通讯,微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喂?听得到我说话吗?警长先生?请问您对我的‘礼物’还满意吗?”从终端里传来了那个男人轻佻而又漫不经心的话语。

“你这个**样的贱杂种!你到底要做什么!”莱斯特警长一下子便听出了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朝话筒大吼道。

“蛤?这里风太大我听不清~警长先生应该挺好奇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吧?我在这座城市最高的那栋楼的天台上,你别说还真有点冷呢~快点来我这里吧,别让我等太久哦。哦对了,记住不要通知你的那些饭桶警察同事们,就凭他们的本事,来了也只不过是让以后的清洁工多了份恶心的清洁工作你说对不对啊哈哈哈哈!”

随着那个男人狂笑声地戛然而止,莱斯特警长表情阴郁地挂掉了电话,他知道这即是是个陷阱,现在也只有莱斯特能够阻止他!他更有着不得不去的理由。

因为这是一份身为警长的骄傲!无关乎什么道德正义,更不是为了那些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混日子打法时间的猪猡,这是一名身为探案者最终的觉悟!即便将要身死,也要阻止罪恶的发生,他要去留下那最后一缕线索,为了后来者能够伸张真正的正义!

让我们把时钟往回拨两个小时,回到约翰还没有心智失常的时候。

“江…江先生,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请您告诉我,那个男人,他叫汉斯对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话的正是约翰,若他被熟人瞧见,一定会让人感到奇怪,平时成绩都是稳稳地居于及格线上的他,为什么会在假期里跑到学校的附近。班里的同学也是经常拿他的成绩开玩笑,甚至有着“问问约翰的成绩就知道及格线是多少了”的年级趣闻。

“汉斯已经死了。”江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什么?他是怎么死的?”约翰愣愣地望着他,心里面满是惊疑不定。

“啧啧啧,”江先生咂了咂嘴,说道:“我要提醒你一下哦,现在是有两个问题,我不可能全部都告诉你,你准备想听哪一个呢?”

约翰皱了皱眉头,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他还是念念不忘莎莉的真正死因,正要下定决心说出答案时,却抬头看到了江先生一脸玩味的笑容!约翰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就改了口:“汉…汉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豁?没想到你竟然做了回明智的决定。”江先生冷笑道:“即便这样,也改变不了每当我看到你嘴脸都会觉得非常厌烦的事实,简直可怜到了极点,你是我所有这些交易者当中最让我觉得可悲的一个。”

“所有交易者?!”约翰惊呼:“你还和别人交易过?!”

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才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惜已经太晚了。

“对,没错,我还跟别人交易过。就是你的这种反应,我已经看过了很多回了,你们每一个人,都忽略了还有其他交易者的可能性。说实话,我并不吃惊,基本上人类的反应九成当如此,所以你们这些人考虑任何问题,得出来的答案除了愚蠢,还是愚蠢。”江先生耸了耸肩回道。

约翰问道:“你还和谁交易过?难道……汉斯?!莎莉?!”

江叹了口气:“唉,和你这种蠢货交流是在太辛苦,够了,这游戏就到此为止吧,我已经不想和你玩下去了,反正线索条件差不多也凑齐了……”

他侧过身子,不再去看约翰,不紧不慢地说道:“早在事情还未发生的时候,我已经推测了你们可能做出的反应,交易只是一种引导,看你们的表现会不会超出我的预期,可惜,没有何人在我的计算范围之外的事情发生,包括你得到‘力量’之后的疯狂以及骨子里的懦弱。”

“嘛……先来说说你的父亲吧,多年来你一直认为他是个不负责任的酒鬼,这个判断并没有错,但道格·怀特还算是个男人,他还是有一条底线的,那就是你。”

“虽然你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怎么样,但请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纵使生活拮据,你父亲他还是送你去当地最好最优秀的升学高中学习,虽然会耍酒疯却从未在醉酒的时候打骂过你,为什么堵劫你的混混经常换了一批又一批人?纵使生活如此残酷,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你的背后一直为你撑起一片凉荫,而不去告诉你罢了。”

“在你把自己当成悲剧主角,抱怨着生活没有给你足够的条件时,却从未想过要靠自己改变什么,你这种人的眼前看到的当然只有绝望。”

“你从未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过,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你知道你父亲的生日吗?知道他的过去吗?了解他的想法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他每一个凡人一样,只去考虑自己的感受,嫉妒那些天生就比自己优越的人,但如果把你放到他们的位置上,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而是另一个张扬、跋扈、令人作呕的蠢猪。”

“你的父亲造就了你,可你却不知道感恩。你的心中填满了嫉妒和哀怨,但你懦弱怕事,能力又差,最终,你的父亲为你买了单,他为了救你杀了汉斯。”

“什么!”约翰颤抖,摇头,目光呆滞,口中念到:“不可能……不可能的!老爹他为什么要杀汉斯?!他们根本就,不认识的!”

“所以我刚才夸赞了你,改变了交易的内容,或许你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所以我并不想准备让你去死。”说了这么多,江似乎有些口渴,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那天回来的晚上,你回家的时候,你的父亲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只是为了完成和我的交易,而‘不和你说话’,因此他也只能假装睡着。”

…………

“半夜回到家发现儿子不在,竟然满不在乎的睡着了。”

…………

“几天前,你还在学校的时候,他来到这里找我完成交易,接着便问我有关你那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的问题,我就告诉他,你儿子半夜去了酒店,看到了杀人犯,却毫发无损地逃回来了,但是我没有提到任何细节,他也就并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不过后来我告诉他汉斯想要杀掉你之后,而且汉斯就是那个杀人犯之时,你父亲就决定要亲自解决掉这件事了,本来你父亲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穷凶极恶的混混,想教训一顿,可是谁知道事情超出他的预料,一失手就把人杀了。当然了,埋伏地点也是我帮他参考的。”

“那个大叔真是的啊,杀完人扔了刀就跑怎么行呢,又不是随地大小便。”江先生一脸抱怨道:“亏我还好心好意地帮你爸清理了现场,把尸体切片后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可是汉斯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7月4日。”江先生眼睛眯着眼睛冷笑道:“我让你放纸条的那辆车,其实是汉斯的,而他刚好看到了你放纸条的那一幕。至于他为什么被你刺激到,突然要发狂杀你,呵呵呵呵~”

约翰扑向前,抓住江先生的领口:“是你!都是你操纵的!这些都怪你!”

江先生随手就将他推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一个德行。”他整理了一下衣物:“我从未逼迫过你们要在我这里进行交易,你们在我这里所做的每一笔交易,都未得到任何实质的利益,只是你那狭隘的意识在逼迫着自己成为我的棋子罢了。”

“哦对了,我最后再忠告你一件事,你今早出门的时候看到你父亲神色慌张地接了个电话吧?那个电话是警署打过来的,本来是想过来询问一下你跟莎莉的关系之类的题外话,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然而你父亲他却会错了意。”江先生满不在意的说道:“你说他……会不会自杀呢?你要不要赶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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