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吉亚的思维里，“等价交换”这条炼金术核心规则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窃天命，逆天行。”——这是波吉亚的目标。

所以，波吉亚并没有伊斯特世界常规炼金术士那样，越臻至巅峰感情越淡薄。

人这种社会动物，活着就应该在红尘中打滚，不是吗？

还有……波吉亚可是以“魔法师”的职业登上半神之巅的啊。

虽说他在炼金术上的造诣也已经接近半神了，但是……

“炼金术是用来解决魔法解决不了的问题的。”——在波吉亚的手中，炼金术不是他唯一的力量，所以，他受到的影响自然就更小了。

……

“给。”波吉亚随手将工作台上放置着的一块纯铜递给了利薇尔。

“仔细观察一下这块金属，然后试着说说看它的性质。”

“……”利薇尔看了看手中的金属，不知道该怎么说。

“认识这是什么金属吗？”

“应该是铜……吧？”

“所以它的性质是什么？”

“……”利薇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一个学药剂学的，就算在猎魔者小队呆过几年，见过了很多武器，但对金属还是有点陌生诶。

一般人能认出来这块紫红色的金属是纯铜已经很不错了诶……很多人都以为铜是黄色的吧？都认出来这是铜了还想怎样啊？

波吉亚示意利薇尔将铜块交给他。

“色泽为紫红，属于金属。”

“有较强的延展性，不易断裂。”波吉亚用魔法加持了双手，然后将铜块拉伸。

“这就是观察所能得到的数据。”波吉亚摊摊手“别想把炼金术想得太难。”

“诶？”利薇尔一脸懵逼。

“观察所能得到的数据就只有这些了。”

“至于其它的属性，比如导电性，熔点，耐用性，金属活性等等，这些都需要依靠炼金设备，才能得出结论。”波吉亚这样说着，环顾了一圈炼金工坊。

“所以，对于炼金来说，五感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学会使用炼金工具。那是炼金术士的手，的眼，的鼻。是炼金术士探究真相不可或缺的事物。”

“那……是要教我如何使用设备吗？”利薇尔问。

“不是哦。”波吉亚直接否定了。

“如果你的目标是正统炼金术士，那么最开始我会教你的，也是制作各种各样的炼金设备，而不是使用。”

“自己的手的眼的鼻子，需要别人提供是什么个说法？”

“但是既然你要走的是炼金药剂师的道路，那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专攻药剂方面就是了。毕竟，精力是有限的。”

“所以，炼金设备什么的，我会给你做的，你只要做到了解运行原理，知道怎么修理就行了。”

“不过，你对于金属的认知应该也是比较贫乏的吧？所以这个拿着，自己没事的时候翻一翻吧。贵金属认全了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毕竟……很多贵金属都会有伴生草药或是伴生兽。”波吉亚从戒指中拿出来一本书下意识的就想递过去。

“……”在递到利薇尔面前的时候，波吉亚才意识到，这本书……貌似也是用伊斯特世界的文字写成的啊。

而且这不是伊斯特世界通用文字，而是魔族的文字。

“抱歉……等我翻译过来之后再给你吧，这本书的文字……你应该也不认识。”

利薇尔看到了书的封面上，那繁复精致到宛如图画的文字。

为什么这个人随手拿出来的书都是不认识的文字啊！

而且，这本书上的文字，和之前的那本《炼金入门》也不是一种画风啊。

突然间，利薇尔回想起来，今早听到罗兰叫波吉亚的那声仿佛已经叫了很多遍，说的非常自然的“陛下”。

以及罗兰份诡异的履历——没有任何年轻时期，仿佛凭空出现。而波吉亚也是，虽然他的炼金术非常厉害，但却一点名气都没有。

还有半月前初次到瑞比特武器店里看到的那柄重剑、在剑身内附阵列的重剑——这个世界中，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还有所谓的“新时代炼金术”……仔细想想的话，这根本和这个世界的炼金术没有半点相像之处啊！

而且、波吉亚和罗兰在今天的对话中很多次侧面提到过，炼金术士这个职业，貌似是有前人的，而不是波吉亚的首创……

从来没见过的文字；“陛下”这个称呼；罗兰诡异的履历；波吉亚的默默无闻；剑身中建立阵列的技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炼金术……z

这些信息综合起来……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么？”利薇尔不自觉的将自己心中的推断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