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的无礼,尊敬的外界人,我无意让您感到恐慌。知晓对方的身份对我等而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山羊面具的女性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并向我鞠了一躬。

“……你特地观察过我们?”

“观察?嗯……准确地说,确实属于观察的一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嗯。”

“我等通常被称为占卜师,当然,这也是源于我等自身的喜好。如果占卜这一说法会让您产生疑虑的话,您可以将我等视为预言家——这在您的世界里应该更容易理解。”

预言家,通俗而言就是能够预知未来所发生的事情,并提前做出应有的判断的角色。

“也就是说你提前预知到了我和月凪的穿越?”

“看来您属于比较好说话的对象呢,正是如此。那么,回到最初的话题,勇者大人的状况如何?”

“我不是很明白你所说的状况是指什么。身体状况的话她怎么看都像是能再活上几百年的样子。”

“嗯哼,您真会说笑。不过我在上一次占卜中只看到了您和勇者大人的到来,却看不到之后的发展,这着实是一件相当遗憾的事情。而且看样子塞娜已经接受了你们,是替她解决了什么难题吗?”

“所以你找我想说的就是了解这些吗……”

“不,这些只是报酬罢了,作为我想为您做的事的报酬。”

“为我做的事?”

“会让塞娜都感到困扰的,是什么样的问题呢?”

看来在我回答之前,占卜师是不打算把自己埋的悬念解释清楚了。

也罢,只是告诉她发生的事应该不会引起什么糟糕的结果吧。

……怎么看都像是个FLAG。

“鲁伊为保护了梨理死在了迷子之森,我接替了它的位置。”

“鲁伊?”

“啊,你不知道吗,就是旅店的那条狼犬——”

“我知道。”占卜师打断了我的解释,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这样啊,鲁伊它已经不在人世了么,难怪这两天没听到它的叫声了……你说它死在了迷子之森?尸体也埋在那里了吗?”

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占卜师的思绪明显因这个消息而乱了起来,对我也不再用尊称来称呼。不过听塞娜的说法她们至少也已经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20年以上,和这个人有所交集也不是什么怪事。

“嗯,径直往森林的方向走就到了。”

“我明白了。抱歉,请原谅我刚刚的无礼,毕竟鲁伊算是我一个多年的老朋友……您刚才说是为了保护梨理,它是在与魔物的争斗中死去的吗?”

“是……这也是你‘看’到的?”

“不,只是猜测而已。最近魔物的行动有所增加,也许快成为一件需要尽快解决的事情了。”

如果能更早对此采取对策的话,鲁伊或许并不会死……占卜师喃喃自语着,指尖在面具上不断地划动。

“这么说你已经有可以采取的对策了。”

“准确地说,是本就存在、却因长时间的怠惰而被忽视的对策。”占卜师思索了一会,指了指旁边的一块表面较为平整的石头,“请坐吧,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有些冗长,不过为了您与村子,以及您所爱的勇者大人,希望您能好好听完。”

“哦……?”

“有什么疑问吗?”

“……不,没事。”

想了想,我还是不要对“您所爱的勇者大人”这句话吐槽了……总觉得最后会扯到什么爱的定义上去。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夏日的炎热下能有一块冰凉的石头坐垫确实是不错的体验,在享受的途中,我突然想起眼前这位戴着山羊面具的占卜师还从未提及过自己的称呼。

“占卜师的名字是不能轻易外传的,您就用喜欢的方式来称呼就好。”

“那就山羊吧。”

毕竟戴着山羊面具。

“……恕我直言,您的品味着实有些令人难堪。”

“不是你说的用喜欢的方式来称呼吗!”

“啧。”

连一直保持的冷静态度都不要了,你是有多讨厌这个称呼……

“那,千歌。”

“qiange?”

“嗯,干脆就专门替你取一个名字好了,反正只要不是你原本的名字就可以了吧。”

其实是我同班同学的名字就是了。

“……很有外界味道的名字呢。”

“这个也不喜欢吗?”

“不,谢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占卜师此时似乎有些开心。

“千歌,千歌……”

她反反复复地念着,仿佛要将其深深刻入脑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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