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情书。”我面无表情地答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那是一些无聊的东西，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刚刚开门的时候听见了猫叫，我怀疑着艾萨克是不是把我养的黑猫给扔了出来，毕竟养着那样没用的女仆实在是浪费资源。
“为什么还会有琴音以外的人喜欢你!？这是个诅咒吗？”露琪开始抱着头怀疑人生。
“走吧。”我淡淡地说道，开始沿着道路往前走。
早上的阳光还算温和，街道上行人也不少，只是大多都匆匆忙忙地赶着路，宽大的长袍遮着脸，让人难以猜到他们的身份。
我现在并没有换掉自己的贵族装束，样子也没有加以掩饰，这副被他们视为魔鬼和死神对他们有着莫由来的威慑力，明明我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右眼突然传来了细微的痛，像是针刺进了血管里，突突地跳动着。
艾萨克……？他在搞什么鬼。我皱起眉，用手捂住了右眼，停了下来。
“我要去买点早点，琴音要吃蓝莓酱蛋糕……唔，我也一样好了……喂，你要羊角面包还是切片面包？喂!停下!”露琪在身后抓住了我。
“嗯……随便都可以……”我敷衍道。
“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可以啦，只是你也得给我钱啊，我算算……一……七……二十八……”露琪开始扳起手指，混乱不堪地算着帐。
“算好了吗。”我问向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吵死了!……没看见我正在专心算吗，现在又要从新开始了啊。”
“好，慢慢算。”
我有些头晕，不想搭理她，在一旁的公共长椅上坐了下来，用手肘挡着眼睛，打算休息一会。
意识好像在消失啊……奇怪……
“唔……反正对方会找钱的……喂！起来啊，你在干嘛啊！睡觉回家里睡啊，唔!真烦啊……”
胸口被谁抓住，被摇晃着。
好累啊……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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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
这是哪里？
雪……这是北边……
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十一二岁的时候。
这是时间的碎片，有人把我的记忆拼凑了起来吗。
眼前一黑，什么东西捂住了眼睛。
“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俏皮而不失矜持的声音，背后传来了些许的暖意。
“……你好无聊。”
“难得被你教训了呢，被姐姐亲近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她松开了我，绕到了我面前，用着她那水蓝色的大眼睛观察着我。
“……雪莉。”我有些悲伤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好奇怪，怎么哭了？和妹妹吵架了吗？”她关切地问道，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
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此时的我应该是刚和琴音吵架，没错，因为我和雪莉刚刚宣布订婚的消息。
“嗯……吵架了……”
“虽然我也知道伊芙会很难过的，”她捏起我冻得发紫的手，握在手里，“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你是说不喜欢我吗……”
“没有，爱哭鬼，姐姐最喜欢你，但是你作为伊芙哥哥也应该好好照顾她呢。”
“我讨厌她……”
“这样可不行，”她敲了一下我的头，“不会照顾妹妹的话，是会被姐姐讨厌的。”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沉默着。
“玛丽露，过来，我看见你了，真是的，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啊？”
雪莉嗔怪着向躲在树下的玛丽露挥挥手，招呼她过来，她走了过来，羞怯地低着头，不时看我一眼。
“全身都是雪了啊，要被爸爸骂了哦。”雪莉说着开始用手拍起玛丽露身上的积雪，数量好像很多，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也是，你也好好整理一下。”
“……”我看了看自己，好像真的好不到哪去。
“算了，我进去弄些新的衣物，你们赶紧进屋里来，不然要感冒了呢。”雪莉行色匆匆地小跑进了宅子里，我和玛丽露却都没有动。
“进去吧。”我看着她，心情复杂。
“呃……嗯……嗯……”她含糊地答应着，却没有动，总是怯生生地看我，然后又低下头去。
“……”我想起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许我早该让她死心才对。
“那个……”
“……”
她见我脸色一沉，有些紧张起来，把手插进了口袋里，局促不安。
“你想说什么？”我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毕竟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小贵族，并不会什么压迫性的语言技巧。
“我……我喜……”
她要对我告白了。
我早已经预料到了。
“我知道了。”
“诶？……”她惊讶地抬起头，眼里莫名地闪出了泪光。
“抱歉，我喜欢的人，是你姐姐。”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委婉地拒绝她，而是直接了断。
她重新低下头，用脚踢着地上的积雪，把一些雪花弄到了我鞋子上，一会儿后她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抬起头看我，指了指我脚上的积雪。
“没关系的。”
“嗯……对不起……”她难过地低着头，犹豫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些东西，把它塞在了我手上。
一颗快化掉的巧克力。
我把它揣进口袋里，摸摸她的头。事实上在她走后我把巧克力埋在了雪里，因为我不吃甜食。
“进去吧。”
“……嗯……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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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咳咳咳……要断气了蠢货……”
醒过来时脖子正被恶魔死掐着，我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把她甩出了一旁，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呜呜，明明是你自己偷懒还打我。”倒在地上的露琪委屈地哭泣起来，吸引了不少好事的围观者。
“……”我忙过去把她拉了起来，“好好好，我错，别乱哭，影响多坏。”
“你也好意思要面子……呜呜……”
“……好吧，我不要脸了，总而言之给我闭嘴怎么样？”
“不要，我要发泄我内心的悲伤，你走开。”
“啧……麻烦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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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好像有了效果？他居然开始哄孩子了。
明明一直都讨厌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