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男人看了他一眼，从长袍中拿出一颗药丸并嘱咐他服用下去。
“丹尼尔队长，真是对不起，是再下教育弟子无方。”安顿完了学生后他连忙上前向丹尼尔赔罪到。
“没事，没事，兰特尔，我们也是老交情了，还好没有出什么事，哈哈哈。”丹尼尔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哈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名为兰特尔的魔法师，在他离开之前还没有这样一号人物，或许是他走之后才到克里斯托亚的魔法师，这家伙的魔法造诣很不平凡，光是从空中读取魔道法则就能够大致了解情况。
“薇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有你跟着怎么还让他那么胡来？”兰特尔转头向女性魔法师询问到，这些孩子都是他的学生，早晨临时有事便交给了他们，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差点惹出了大祸。
“老师我……”
“你们还是，真是的！”
兰特尔愤愤地跺起了脚，眼前这个学生平日里非常乖巧，也出了这样的乱子。先是对守卫队长动粗，然后又是召唤出了四级的魔法，差点还一发不可收拾，若换做自己的孩子他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反正也没人受伤这也不是挺好的吗？”兰特尔抬到一半的手硬是停了下来，他转头过去脸上充满这惊讶。阻止他的人当然是哈利，而两者离开有五米以上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就到了他背后。
“请问阁下是？”兰特尔方才注意到眼前这个青年，他从未见到过这张脸，就刚才的实力和与丹尼尔的态度的来说，这个人不简单。
“哈利·艾扎克。”
代替哈利回答的是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那些禁卫军都放下了武器低头向此人行注目礼。从一群年轻法师中走出的是一位身着漆黑的长袍的男子，消瘦的脸上能看到深深的眼袋，披肩的长发有一些散乱，整个人都发出一股阴沉的气息。
看似熬夜过度体力不支的男子，从队列中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惹来人们的眼光，那是既崇拜又疑惑还有些猜忌的眼神，全然不过众人的目光他走到了哈利面前。
“格林·乔伊斯 。”从哈利口中同样报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只要是在克斯托里亚的人都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宫廷首席魔法师，格林·乔伊斯 。
“已经五年不见了。”乔伊斯开口说。
“是的，已经五年不见了。”哈利回答，从他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许久不见的感情。“我还早已为你已经死了。”
对于这样的讽刺乔伊斯默不作声，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从他那消瘦的脸上，只有凯因能看出有一丝的遗憾，乔伊斯隐藏的很好，这一瞬的波动即刻被隐藏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士兵纷纷下意识地加剧了呼吸，对峙着两人周围的温度也冷却了几分，这的确不是心理作用，以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魔力漩涡正盘旋在两人中间，所谓魔法即为魔道，魔法师之间的对决也可以说是对于“道”领悟的对决，被另一个人的“道”压制往往就会输。
“哼。”乔伊斯冷哼了一声，挥动了右手的长袍，粘稠的空气迅速消失。“你好自为之。”仅仅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首席大法师转头过去，带着手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临走之前他再一次挥抬了一下右手，柔和的光洒落在了的房顶周围。被战斗破坏的一角，散落在四周的石块缓缓漂起，精准地落到了原来的位置，残留在墙壁上的裂痕如伤口般以肉眼看得见速度愈合，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被激斗毁坏一切都完好如初，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
随着首席大法师的离开，周围的守卫面面相觑，不仅仅是因为刚才那一幕而感到惊讶。若两人真发生战斗的话，在场的他们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那些在脑海中想象的守卫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了，好了，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了，都散了。”打破僵局的是丹尼尔，他催促道，将手中的斧子交给了手下，接过一张斗篷披在身上，对哈利他们的过错首席法师没有追究那是最好的结果。
随着他的命令，那些守卫就地解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有些人还对刚才的战斗念念不忘地停留在原地。
哈利也同时舒了一口气，松开了腰间握着的希尔弗，这是他不想从正门走进来的原因之一，他和这位首席大法师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在不想一开始就遭遇。趁着丹尼尔不注意，哈利转身准备溜走，却被他一只手夹住了脖子。
“你小子想跑到哪去？”丹尼尔说着，看了看被他钳制住的哈利，下意识地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我可是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死光头，快放……放开我！！”哈利叫嚷着，完全没有了刚才气势。实际上无论是谁都会拜倒在丹尼尔队长的狐臭攻击下。
“你们两人也一起来吧，哈哈哈哈。”丹尼尔拖着已经快晕厥过去的哈利向身后两人说道，而哈利身后的希尔弗像回应主人悲鸣，闪烁着光。
“这死光头也太能喝了吧！到底是哪里来的矮人族啊！”从酒馆出来之后，哈利抱怨着摸着自己的胃，一行四人来到丹尼尔经常光顾的酒馆，酒馆是两年之前建造的。丹尼尔一进去就连喝了两大桶麦芽酒，随后就和的哈利叙起了家常，凯因和柯萝娜则坐到了一边，很稀奇地点了两杯葡萄汁在一旁听他们两人聊天。
直到最后，两人一共喝了十多桶麦芽酒，哈利事先利用魔法将酒精散去才保持清醒，丹尼尔一人喝了八桶，直到整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才让店主和哈利松了一口气，通知了守卫将这位队长抬了回去，哈利虽然没喝酒，光是那几桶水胃也难受的够呛。
“就身高来看，丹尼尔队长应该是人类吧？”凯因仔细分析了一下回答，在他们那个时代，菲因斯大陆上矮人族已经绝迹，只有矮人族留下的工艺品，他是从老师的《种族和亚人类的生活习惯》百科全书中得以知晓的。“莫非矮人族中间也有变异？”
“……”也不知道凯因是否有意戏谑他，联想到他们那个时代魔法成为绝唱，或许其他种族可很可能消声觅迹了，向他简单说明是玩笑。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到哪里去呢？”询问他的是柯萝娜。从干才开始他们就已经离开了主干道，周围喧闹的环境逐渐安静下来，周围的建筑明显地残破了许多，路边也散发出一股臭味。鲁多拉多出生的柯萝娜对这样的环境并不清楚，在圣城那些落魄的人也拥有着最低程度的生活保障，这里则不同，从房屋中传来的不友好视线以及路边的臭味，这里是失败者的聚集地，一个城市的阴暗面，贫民窟。
“我以前住的地方，若现在还没有被人占领的话。”哈利回答。
在穿过冗长的石子路，目睹了在房檐下躺着的比尸体还要臭的活人，以及从跟前穿过的几只黑老鼠后，在一栋破烂的房屋前他们停了下来。
“看起来还没被人侵占啊。” 哈利说着，推开了没有锁住的房门，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几条凳子和一张床，唯一值钱的也只有三层书架上面的书本早已不见，厚厚的积灰早已证明这里多年没有人使用了。“我回来了。”
他说着，能从他的口中感受细微的颤抖。
“是不是应该先打扫一下？”凯因看了看身边的柯萝娜，刚才老鼠从她脚边经过的冲击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于在贫民窟里司空见惯的现象，身为十字军的柯萝娜似乎还是有点受不了。
“也是。”哈利颔首，从身后将希尔弗拔了出来。“希尔弗？”
同伴像是非常不情愿地闪烁着暗淡的光芒，像是再说让我高贵的我去看这种活，这应该是属于佣人你为我做得才对。最终希尔弗还是妥协了，一阵狂风在小屋内肆虐，带走了几年下来的积灰后顺便给哈利理了一个新发型，这个大概算是她小小的抗议吧。
“随便坐吧。”哈利说着，拿起了一张板凳坐了下来，透过窗户的望着窗外，完全没有了之前他们刚遇到时的那种轻浮感。“有很多话想要问吧。”
“是吗？”凯因反问到，柯萝娜则是拿了一张板凳的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像是等待老师上课的学生。
“话说起来可能会很长。”哈利长舒一口气，眼睛中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和房间内的黯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是从我三岁那年……”
“太长了，挑重点说。”凯因一下子直接将哈利从回忆中扯了出来。“就从五年前左右的事情开始说起吧。”
“……你还真会挑重点啊。”
“这是我的专长。”
“好吧好吧。”哈利挠了挠脑袋，陷入回忆的感情一下消失。“我和老师大概是在我7岁的时候来到这座城市的。但老师比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魔法师，更像是一名学者，尤其对人文事迹和历史文化感兴趣。”
“历史文化呢。”柯萝娜重复了这几个字，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凯因，想到了当初自我介绍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