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不知不觉的降临。

头顶上,一轮清月洒下朦朦的光亮。

湖边,一座篝火悄然升起,火焰舔舐着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橘红色的火光,稍稍驱散了这有些粘稠的黑暗,温暖的光亮覆盖了这一小片区域。

苏白坐在一大块木头上,耐心的翻烤用树枝串起来的鱼,而在篝火上面,还固定了一条猪腿肉,随着饱满的油脂滴落在火焰里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肉香也是慢慢溢散了出来。

月歌小心翼翼的捧着双手从湖边走了过来。

“苏哥哥,你要喝水吗?”刚才苏白也是跟她说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月歌便以苏哥哥称呼他。

小月歌说着也是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苏白,然后用小手捧着清水递到了苏白的面前。

一般来说,用手捧水,水很容易就会从指缝中流出,但是小月歌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一捧水都安静的留在了掌间。

“谢谢。”

苏白看出这是女孩的好意,也没想着推辞,事实上月歌也是因为把苏白卷入这场纷争感到了歉疚,所以一直想做什么的补偿。

不过真的要喝的时候,苏白又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样“下嘴”。

月歌看出苏白的窘迫,眨了眨眼睛:“苏哥哥你张开嘴就好了。”

苏白这才张嘴,然后月歌就轻轻捧着那水小心的送入了苏白的嘴里,不过苏白在闭上嘴的时候嘴唇却是意外的碰到女孩的指尖,不由得有种心神微荡的感觉。这让苏白感觉到罪恶感的同时,也是意识到这种感觉似乎很大一部分是受到了契约的影响,他的表情一下子十分的怪异,这契约内容到底是什么?

先前,他也是问过月歌,但是月歌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古老的仪式和他签订这个契约。

想到这里,苏白望着一脸天真无邪看着自己的月歌,也是轻轻叹了口气,不管契约内容是什么,自己还是得把这种感觉压制下去。

毕竟他刚才也是得知了月歌年龄,知道这个女孩不过才十二岁……

虽然比他预计的年龄要大上那么一点点……但是……月歌依旧还是一只未满十四岁的萝莉!

侵犯萝莉,不论后者愿意与否,都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然而现在看着月歌可爱的小脸,苏白却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在地球的时候,很多人面对这个律条还会喊出“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口号了。

“饿了吧?”

苏白看到月歌的视线都黏在了那金黄的烤肉上面,不由得轻笑的说道。

月歌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没有说话,可是小肚子却是出卖了她,发出了可爱的“咕咕”声。

顿时,小姑娘的脸蛋上的红晕就更重了。

苏白取出短刀,在火上烤过后,才切下一块烤的外焦里嫩的猪腿肉,用宽叶子包着递给了月歌。

“烤的差不多了,妳尝尝味道吧。”

月歌说了句谢谢,就小心的从苏白手中接过了烤肉,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上的烤肉,这浓郁的香气,便是从这里面散发的吗?

平常食物都吃的十分清淡的月歌几乎是第一次接触到烤肉,张开小嘴轻轻吹了吹气,感觉不会太烫了后,她才有些犹豫的在烤肉上咬了一口。

肉汁随着咬下的肉块一起在唇齿间溢开,醇厚的肉味和香气顿时就塞满了口中,月歌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种美妙的味道真是前所未有。

“好吃吗?”

苏白问道。。

月歌用力的点点头:“好次。”

回完话,也是意识到自己嘴里还有东西,说的含糊不清,小脸又是微微一红。

女孩可爱的表现让苏白哈哈一笑:“好吃就多吃一点。”

月歌轻轻嗯了一声,小口小口的吃完了这一块烤肉,吃完后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渍,可是摸了摸小肚子后却是有些遗憾,她食量本就不大,这么一块烤肉已经让她感到饱了。

“还要吗?”

看到月歌吃完,苏白也是适时的问道。

月歌摇了摇头:“我吃饱啦。”

“那就吃个果子解解油腻吧。”

苏白说着将自己收集来的果子递了一枚过去。

月歌默默收下,继续小口小口的吃完果子,眼睛却是一直偷偷打量着苏白,后者正十分爽利的享受着烤肉,吃的毫不在乎形象。

不知道为什么。

月歌看着苏白,却是觉得心里有种很满足很温暖的感觉。

心里忍不住想到,如果生活每天都能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就好了。

不过月歌马上就心里有些泛酸的放弃了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要自己一天没有被抓住,星黎王族的追杀就一天不会停止吧。

这场同族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在几年里,月歌陆续失去了她所有的亲人,唯一还能信任,还能依靠的,也只有薇雅姐姐了。

想到这里,月歌的目光又是落在了火堆旁躺着的薇雅身上,后者还是昏迷着,没有醒来。

就在月歌情绪有些低落的时候,一只手掌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的头发。

抬起头来,月歌就看到苏白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怎么啦,是担心妳的薇雅姐姐吗?还是担心那些人再过来?”

“两边都有些担心。”

月歌说着,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眼眶里也有泪珠在打转。

从她的父亲和母亲都被那个家伙以叛族罪的罪行处死后,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了。

所以在苏白的手掌揉上自己的脑袋后,月歌真的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怎么哭了……”

苏白看到月歌这样,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或是说错了。

可女孩只是抬手抹了抹眼泪,露出笑容:“苏哥哥,我没事的,只是有些开心。”

“因为,父皇和母后死掉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摸过我脑袋了。”月歌脸上明明是带着浅笑,可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听着月歌的话,苏白的身体却是微微一僵。

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一样,有种窒息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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